文革時期被屠殺的南京市民人數比日本南京大屠殺還多嗎?

2017-03-19 10:06 pm
從一些史料看起來
日軍佔領南京前後南京人口似乎沒有明顯的減少
日軍的南京大屠殺是以國民黨敗軍為主的屠殺
日軍的南京大屠殺似乎被誇大了
文革時期有二三十萬南京市民慘遭屠殺
文革時期被屠殺的南京市民人數比日本南京大屠殺還多嗎?

回答 (2)

2017-03-21 12:42 pm
文革有人被屠殺乎?文革只是批鬥耶,當然,有人受不了要自殺耶,也有人像劉少奇般病死獄中耶。


至於人口問題,尼不知道大批知青響應黨的號召而上山下鄉,去建設祖國乎?很多人,部分甚至是獨子,都終老他鄉,沒有恢復原籍耶。
2017-03-20 5:29 pm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與鬥垮「資產階級當權派」

  文革起因於毛澤東決定「劉少奇必須下臺」,經過批判、鬥爭和定罪三個階段完成。對被視為劉少奇一幫的人,也經過這三個階段予以打擊,先從低層做起,逐次及於高層。劉少奇的罪名是「全國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中國的赫魯雪夫」、「叛徒、內奸、工賊」,處分的方式是:撤銷黨內一切職務、永遠開除黨籍,後被凌虐致死。一個統計說,因劉案受到株連,在全國被判刑的案件有2萬6,000多件、2萬8,000多人。另一個統計說:因文革而死亡的人數有200多萬人,包括被處決者、被打死者(武鬥)、被鬥死者、被關而死者、餓死者、自殺者、有病不得醫而死者等等。
  劉少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以後僅次於毛澤東的國家領導人。在黨中是黨副主席,在軍中是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在政府中初任人大委員長,1959年繼毛澤東為國家主席。作為國家領袖,毛澤東強調意識型態,劉少奇比較重視實際問題的解決。在毛澤東推動社會主義改造之始,劉主張「確立新民主主義社會新秩序」,反對過早實行工業國有化和農業集體化,但仍然配合著毛的政策做。1959年劉少奇繼毛澤東為國家主席後,毛澤東無視於「大躍進」政策所帶來的生產倒退、餓殍載道,指誠心檢討大躍進問題的國防部長彭德懷「反黨」,並將之撤職。劉少奇曾向毛澤東苦諫:「餓死這麼多人,歷史要寫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書的!」在兩人一番爭執之後,毛澤東同意在三面紅旗政策不動的情形下,調整經濟。劉少奇在經濟調整中的自留地、自由市場、自負盈虧(加上毛澤東未允實行的「包產到戶」,名「三自一包」),在毛澤東看來,是走資本主義路線。但劉以此挽救經濟頗為有效,毛澤東作了短時期的隱忍。到1963年經濟略見好轉之後,毛澤東掀起「四清」運動,再張社會主義革命的大旗,劉少奇未予積極支持。毛與劉鬥爭,除了意識型態之爭外,自然也包括權力鬥爭。因為放任劉實行「修正主義」,人民生活好轉,劉的聲望會提高;而一般文藝著作中對毛澤東的政策和領導作風,常隱含著批評與諷刺。這些是毛澤東所不能容忍的。
  在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前後,以毛澤東為首的左派認為:(一)農村政權有三分之一以上不在黨手裏。(二)工廠企業裏一個相當大的多數,領導權不在馬克斯主義者和工人群眾手裏。(三)學校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獨霸的一統天下。(四)文化藝術界的大多數已經走到修正主義的邊緣。(五)黨裏、政府裏和軍隊裏已經混進了一批資產階級代表人物、反革命修正分子。同時認為: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在中央形成一個資產階級司令部,它有一條修正主義的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在各省、市、自治區和中央各部門都有代理人。這是毛澤東點燃「文化大革命」燎原之火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毛澤東既然要將從地方到中央的走資派都打下去,以毛妻江靑為代表的文革派因勢利導,乘機奪權,亦為使文革擴大的原因。
  文化大革命是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匯報》刊登姚文元〈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開始的。《海瑞罷官》是北京大學明史教授、民盟領導人、北京市副市長吳晗應北京劇團的馬連良等人的要求,在1960年12月寫成的。在此之前,吳晗已於1959年6月寫了〈海瑞罵皇帝〉、7月寫了〈論海瑞〉。吳晗是應胡喬木之約寫的,而胡喬木則是奉毛澤東之囑,找史學家寫海瑞,表揚海瑞敢講真話、剛直不阿的精神,時機是1959年4月毛澤東在八屆七中全會上批評黨內不敢講真話、實話,說應該提倡明朝忠臣海瑞「直言敢諫」的精神。不意「海瑞罷官」上演後,江靑認為該劇諷刺毛澤東在廬山會議中罷彭德懷的官,曾找中宣部、文化部要求批評該劇,但遭拒絕。江靑後說服了毛澤東,於1965年初得到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柯慶施的支持,乃與市委候補書記兼宣傳部長張春橋、上海《解放》雜誌編委姚文元共同策劃,由姚文元執筆,寫出這篇批判文章。
  文章發表後十餘天,各報均未轉載;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彭真更對吳晗極力維護。後在周恩來的關照下,到11月29日、30日《北京日報》和《人民日報》先後轉載姚文;《人民日報》轉載時並加按語:「我們的方針是:既容許批評的自由,也容許反批判的自由;對錯誤的意見,我們採取說理的方式,實事求是,以理服人。」1966年2月3日,中央政治局所設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組(設於1964年夏)開會處理此問題。該小組由彭真、陸定一(中宣部和文化部長)、康生(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周揚(中宣部副部長)、吳冷西(新華社及人民日報社長)組成,彭真任組長,陸定一任副組長,領導文藝界整風和文化革命事宜。五人小組制定了「關於當前學術討論的匯報提綱」,稱為「二月提綱」。時在杭州養病的毛澤東認為「北京市委、中央宣傳部包庇壞人,不支持左派」,同時批判了鄧拓(北京市委書記)、吳晗、廖沫沙(北京市委統戰部長)所寫的《三家村札記》和鄧拓所寫的《燕山夜話》,認為「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毒草」。4月16至24日,毛澤東在杭州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撤銷了「二月提綱」,撤銷了「五人小組」,並重新設立文化革命小組,以陳伯達為組長,康生為顧問,江靑、張春橋等四人為副組長,關鋒、戚本禹、姚文元等7人為組員。5月4日至26日,劉少奇在北京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毛仍在杭州),5月16日通過了毛澤東所起草的「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通知」,名為「五‧一六通知」。毛澤東在該通知中說:「高舉無產階級文化革命的大旗,徹底揭露那些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所謂學術權威的資產階級反動思想,奪取在這些文化領域中的領導權,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同時批判混進黨裡裏、政府裏、軍隊裏和文化領域的各界裏的資產階級代表人物,洗清這些人,有些則要調動他們的職務。」又說:「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們識破了,有些則還沒有被識破,有些正在受我們信用,被培養為我們的接班人,例如赫魯雪夫那樣的人物,他們現正睡在我們的身旁,各級黨委必須充分注意這一點。」5月16日還決定停止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軍委秘書長羅瑞卿的職務。此時毛澤東正藉國防部長林彪的勢力對付劉少奇一派,羅瑞卿被林認為影響他在軍中的權力,乃以「反對黨中央、反對毛主席、反對林彪同志」的罪名,將之罷職。林彪在5月18日的講話中,對毛澤東死力擁護,他說:「我們現在擁護毛主席,毛主席百年之後我們也擁護毛主席。……誰反對他,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誅之。」5月23日的會議,決定停止彭真、陸定一、羅瑞卿中央書記處書記的職務,停止楊尚昆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的職務(楊之中央辦公廳主任職務,已於1965年11月由汪東興接任);撤銷彭真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和市長的職務,撤銷陸定一中央宣傳部部長的職務,調陶鑄任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兼中央宣傳部部長,調葉劍英任中央書記處書記兼中央軍委秘書長,調華北第一書記李雪峰為北京市委第一書記。會議最後一天,劉少奇作了自我批評。
  文化大革命期間,在報刊指名批判、利用群眾和紅衛兵作面對面的鬥爭、在黨的會議中對受批評和受鬥爭者作出懲治,是互相為用的。在5月4日至26日的政治局會議對羅瑞卿、彭真、陸定一、楊尚昆作出懲治,並暗示劉少奇為黨內最大的走資本主義路線的當權派。其間,報刊及群眾即分別對整肅的對象加以批判和鬥爭。5月10日,上海《解放日報》和《文匯報》同時發表姚文元的文章〈評三家村-《燕山夜話》、《三家村札記》的反動本質〉,指「三家村」攻擊三面紅旗政策。在此前後,報紙、電臺紛紛批判「三家村」。1966年5月18日,鄧拓服安眠藥自殺。吳晗的妻子袁震、長女吳小彥和他本人,受盡凌辱,先後自殺(吳晗自殺的日期是1968年11月11日)。其他自殺的學術、文藝界人士:1966年8月24日名作家老舍在北京跳太平湖而死,是年12月16日京劇演員馬連良服毒而死,1968年5月24日國學大師熊十力絕食而死,是年12月18日史學家翦伯贊與妻子戴淑宛服安眠藥而死,是年雲南大學校長李廣田跳河而死。
  文化大革命由對少數幾個人的批鬥、撤職、折磨致死,進而對全國上下各角落,是以1966年5月25日北京大學學生聶元梓等7人貼大字報攻擊北京大學中共黨委和北京市中共市委走「反對黨中央、反對毛澤東思想的修正主義路線」為重要起點。而是年5月29日清華大學附屬中學學生組織「紅衛兵」,則為另一個重要起點。聶元梓等人的大字報是由康生的妻子曹軼歐策動的。另一方面,陳伯達於5月30日以工作組的名義接管了《人民日報》,並控制了新華社和廣播電臺。6月1日開始,《人民日報》連續發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等社論,廣播電臺則全文廣播聶元梓等7人的大字報。6月4日,《人民日報》公佈了黨中央關於改組北京市委的決定和北京新市委改組北大黨委的決定。在文革派的鼓舞下,北京的55所大專院校和部分中專及普通中學的一些學生起來造反,反對學校黨委,批判專家、學者。當時毛澤東暢遊長江,在北京主持國務的國家主席劉少奇、總書記鄧小平,根據毛澤東批准向人民日報社和北京大學派工作組的先例,向北京的大專學校和中學校派出工作組,以處理學生的過激行動。7月18日毛澤東回到北京,認為工作組阻礙運動,決定將工作組撤銷。8月1日,毛澤東在北京主持召開八屆十一中全會,會中批評劉少奇鎮壓學生運動。8月5日,毛澤東寫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說中央有些領導人「站在反動的資產階級立場上,實行資產階級專政」。次日毛澤東通知在大連養病的林彪迅速回北京參加會議。林彪對文化大革命表示了堅決的支持。8月8日,會議通過了「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8月12日決定改組中央領導機構:補選陶鑄、陳伯達、康生、徐向前、聶榮臻、葉劍英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會,選舉毛澤東、林彪、周恩來、陶鑄、陳伯達、鄧小平、康生、劉少奇、朱德、李富春、陳雲為中央政治局常委。
  紅衛兵的組織,如前所述,於1966年5月29日出現於清華大學附屬中學。6月初,北京地質學院附屬中學、北京石油學院附屬中學、北京大學附屬中學、北京礦業學院附屬中學,以及北京市第二十五中學的學生相繼成立了「紅衛兵」的組織,或以「紅旗」、「東風」等為名。他們的誓言是:「我們是保衛紅色政權的衛兵,黨中央毛主席是我們的靠山,解放全人類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毛澤東思想是我們一切行動的最高指示。」劉少奇所派出的工作組,對紅衛兵定位為「反革命集團」,一方面審查教職員,一方面打擊學生中的非法組織。8月1日,毛澤東寫信給清華附中的紅衛兵,對他們的行動表示支持。於是北京各學校、機關團體中,紅衛兵的組織愈來愈多。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接見了來自北京和全國各地的紅衛兵代表,並檢閱了百萬紅衛兵。此後到11月止,毛澤東先後8次接見紅衛兵代表並檢閱紅衛兵,總計達1,800萬人次之多。另一方面,從8月18日林彪在「慶祝文化大革命大會」上,借用清華大學附屬中學紅衛兵「論無產階級革命造反精神萬歲」大字報中的話,號召紅衛兵「打破一切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北京大學就開始掀起「破四舊」運動。運動的形式不一而足,如將長安大街改為「東方紅大路」,東交民巷改為「反帝路」,西交民巷改為「反修路」,清華大學附屬中學改為紅衛兵學校;又如將全聚德餐廳改為北京烤鴨店,並把餐廳中原來掛的山水字畫全部撕毀,貼上毛澤東的畫像和語錄。紅衛兵的「破四舊」活動很快蔓延至上海、天津、鄭州、杭州、廣州、武漢、長沙、濟南、南昌、南京、福州、哈爾濱、長春、瀋陽、貴陽等城市。除了在學校批鬥師長、破壞公共文物以外,也進入「反動」家庭進行鬥爭。關於鬥爭反動家庭,如居於上海的名書法家沈尹默、被下放到東北佳木斯地區的名作家丁玲等,均曾多次被抄家。關於破壞公共文物,如北京師範大學「井岡山戰鬥兵團」的200多名紅衛兵,曾於1966年11月11日在曲阜召開「徹底搗毀孔家店大會」,砸碎了孔子的墓碑,搗爛了孔子像,刨平了孔子墓。
  關於在學校批鬥師長,可以在安徽大學外語系任教、被批鬥和勞改數年的巫寧坤為例。他在回憶中說:
  (1966年)6月6日深夜,安徽大學二、三千學生傾巢出動,揪出全校的「牛鬼蛇神」。凌晨2時,我班上的學生高呼「打倒美帝!打倒巫寧坤!」的口號,衝往我家,把我從床上揪出來,連拖帶拉押解到擠得水洩不通的水泥籃球場。幾十名教授、講師都直挺挺地跪在當中。一名學生正在歇斯底里地控訴他們用資產階級思想毒害學生、搞資本主義復辟的罪行。……67年開展「清理階級隊伍運動」,深挖「階級敵人」。安大的「牛鬼蛇神」隊伍迅速擴大到一百幾十人。……「牛棚」生活常規是白天勞改,晚間在小組會上交待問題,或在大會上接受批鬥。所有髒話、累活都成了我們的專業,……監督「牛鬼」勞改的農場工人姓鄭的是一名復員軍人,橫眉怒目。有一天正午,快到收工時間,他突然宣佈,天氣太熱,要保護耕畜,牛不下地。為了不誤農時,派8個壯「牛鬼」拉一架大木耙來耙地。69年5月,「清隊運動」開始「落實政策」,大多數「牛鬼」都陸續「解放」,下放到農村。
  毛澤東所以縱容紅衛兵鬧事,骨子裏是利用紅衛兵造勢,清理「資本主義當權派」的勢力。1967年1月3日和5日,上海的《文匯報》和《解放日報》相繼被奪權。1月6日,上海市的革命造反派在王洪文的領導下,奪了上海市長兼書記處書記曹荻秋的權(原市長柯慶施已於1965年4月9日去世),把曹荻秋綁在消防車雲梯上遊街示眾,陪同的還有一大批市委、市政府官員及著名學者、教授、戲曲家、電影演員等,被稱為「一月革命」或「一月風暴」。其後,1月12日山西奪權,1月22日青島、廣東奪權,1月25日貴州奪權,1月26日江蘇、安徽奪權,1月28日北京奪權,1月31日黑龍江奪權,2月3日山東奪權。奪權之後,都成立革命委員會,到1968年9月5日,全國各省區,包括西藏、新疆兩自治區在內,共成立了29個革命委員會,被描寫為「全國山河一片紅」。在各省市開始奪權前後,林彪於1月下旬在中央軍委會提議,要在軍中搞文革,受到葉劍英、陳毅、徐向前的反對。是年2月11日至16日,政治局委員和中央文革小組成員舉行「碰頭會」,葉劍英對陳伯達說:「你們把黨搞亂了,把政府搞亂了,把工廠、農村搞亂了!你們還不夠,還一定要把軍隊搞亂了!」徐向前也說:「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支柱,這樣把軍隊亂下去,還要不要支柱啦!」此後稱為「二月逆流」或「二月抗爭」。另一方面,老幹部子弟也組織「聯合行動委員會」,主張保護老幹部,反對打倒一切。但都遭到以江靑為首的文革小組的反擊與壓制。從1967年3月以後,由於中央政治局的委員和中央軍委會的委員多已被整肅或在被整肅中,中央文革小組已取代了政治局,成為黨國發號施令的中樞,到8月17日,另由吳法憲、葉群、秋會作等成立軍委看守組。其間,由於文革派在武漢於7月12日受到軍方和群眾的抵制,林彪於7月27日將武漢軍區司令員陳再道撤職。文革派並在武漢地區以及整個湖北地區展開大規模的清查「百匪」活動。據統計,在這次清查中被打死、打傷、打殘的幹部、軍人、群眾,多達18萬4,000多人。
  在文革派批鬥、奪權的過程中,受害者不知凡幾。茲舉重要者數例如下:(一)整肅彭德懷:彭德懷1959年因檢討「大躍進」的缺點被撤去國防部長職,但仍任政治局委員和國務院副總理。1961年,全國各地鬧饑荒,彭德懷回到故鄉湖南湘潭調查,寫了一篇9萬字的調查報告交湖南省委轉給中央,把社會主義在湖南說得「漆黑一團」。到1962年初7,000人大會召開時,彭德懷未被通知參加,毛澤東認為他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旗」。是年6月16日,彭德懷寫了8萬字的自述材料,送請中央調查。1965年11月彭被調去成都主持西南方面的「三線」建設工作。1966年12月,北京地質學院的紅衛兵赴成都將彭德懷押回北京,但因受到周恩來的保護,直到1967年7月26日才被北京航空學院的「紅旗」和北京地質學院的「東方紅」兩個紅衛兵組織揪出批鬥。7、8兩個月,彭德懷被批鬥100餘場,不斷遭到羞辱、毒打,有兩根肋骨被打斷,胸部淤血,內傷嚴重。1970年11月3日,彭被撤除黨內外一切職務,永遠開除黨籍,判處無期徒刑。1973年春彭德懷因直腸癌住院,但得不到適當的醫護,最後彭德懷決定「不用毛澤東的藥」、「不吃毛澤東的飯」,於1974年10月29日病逝。終年76歲。(二)整肅賀龍:賀龍於1959年彭德懷調離國防部長職務後,為軍委會常務副主席,與林彪共掌兵權。1966年8月,林彪指使吳法憲、李作鵬寫材料,說賀龍要在空軍和海軍奪權。9月8日,林彪在軍委常委會上指賀龍「搞顛覆活動」。是年12月,在江靑的設計下,將賀龍揪出批鬥,並抄家。後來周恩來雖然派人將賀龍送到北京市郊山區居住,但賀龍專案組對賀龍的住處不供暖氣,並限制用水。到1969年6月9日,賀龍糖尿病惡化,送醫不治。(三)整肅陶鑄:陶鑄原任中南局第一書記,1966年5月調到北京任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院文教辦公室主任、中央宣傳部長、中央文革小組顧問。因在派工作組的問題上支持劉少奇,並在文革鬥爭中迴護老幹部,被指為「中國最大的保皇派」,受到紅衛兵的批鬥後,即將陶鑄軟禁,並不准陶鑄與外界通訊,不准與任何人來往。1969年10月18日陶鑄被移往合肥囚禁,11月30日病逝。
  文革奪權的最後目的是打倒劉少奇。劉少奇原為毛澤東路線的忠實執行者,在1959年批鬥彭德懷的大會中,劉表現很積極。1961年劉少奇回湖南家鄉作農村調查,親眼看到「大躍進」在經濟上所造成的嚴重後果,他的認識有了改變,認為人民大量餓死,起因於「三分天災,七分人禍」,乃對「大躍進」政策加以調整。劉少奇以此在1966年8月5日毛澤東所寫的「炮打司令部」大字報中,被暗諷為「睡在身旁的赫魯雪夫」、「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1967年1月13日,劉少奇曾在人民大會堂與毛澤東作過最後一次的抗辯。劉向毛提出:(一)這次路線錯誤的責任在我,廣大幹部是好的,特別許多老幹部是黨的寶貴財富,主要責任由我來承擔,盡快把廣大的幹部放出來,使黨少受損失。(二)辭去國家主席、中央黨委和《毛澤東選集》編委會主任職務,和妻子女兒去延安或老家種地,以便早日結束文化大革命,使國家少受損失。毛澤東對停止文革沒有回應,只勸劉少奇「好好學習,保重身體」。1967年4月10日,清華大學紅衛兵在江靑策動下,組織了30萬人的批鬥劉妻王光美的大會,並把彭真、薄一波、陸定一等300多名走資派捉去陪鬥。6月30日北京建築工程學院「新八一戰鬥兵團」等十幾個紅衛兵組織在中南海西門架起帳蓬,宣告成立「批鬥劉少奇火線指揮部」,7月18日紅衛兵即進入中南海劉少奇、鄧小平、陶鑄的住處進行批鬥。8月5日中央文革小組在天安門前召集了百萬人的大會,聲討劉、鄧、陶,紅衛兵再度進入中南海批鬥劉、鄧、陶。劉少奇鞋被踩丟,打得鼻青臉腫,然後被押回國家主席辦公室。9月13日,王光美被捕,跟劉生活的3個子女被召回讀書的學校接受審查批判,6歲的女兒交阿姨帶走,劉少奇一人被囚在中南海的家裏。1968年10月13至31日,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通過「關於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罪行的審查報告」,並撤銷劉少奇黨內外一切職務,永遠開除黨籍。1969年10月17日,劉少奇被送往開封監禁,11月12日死亡,旋即秘密火化。火化單上的姓名是「劉衛黃」。據目擊者所見,劉死時的情況是:「停屍在地下室的地板上,身上蓋一條白被單,一尺多長的白髮蓬亂著,嘴和鼻子已經扭曲變形,口角流出一片瘀血。」死因並不清楚。在劉少奇死前的三週,鄧小平於1969年10月20日被流放到江西,在南昌附近的拖拉機配廠服務,林彪和江靑都想置鄧小平於死地,但毛澤東不鬆口。
  在整肅劉少奇期間,全國上下在文革派的翻騰下,到處抓叛徒、打走資,製造大批冤、假、錯案,整肅黨、政、軍領導人及各級幹部。依據1968年7月的資料,中共第八屆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193人,有88人被分別指為「特務」、「叛匪」、「反黨分子」、「裏通外國分子」;第八屆中央監察委員60人和候補委員中,有37人分別被指為「叛徒」、「特務」、「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人大常委會委員115人中的60人、全國政協159人中的74人,分別被指為「叛徒」、「特務」、「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政協原被中共列為統戰對象,文革期間和民主黨派一樣,都受到嚴重打擊,紅衛兵令政協關門、民主黨派解散。政協和民主黨派的人滿佈文藝界、教育界、科技界、衛生界。據1980年11月5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檢察院所公佈的統計,在十年文革期間,文藝界僅文化部及其直屬單位受誣陷、受迫害者即有2,600多人,教育界僅教育部所屬單位和17個省市,受誣陷、受迫害者就有14萬2,000多人,科技界僅中國科學院直屬單位、第七機械工業部兩個研究院和17個省市的科技人員,受誣告、受迫害者就有5萬3,000多人,衛生界僅衛生部直屬14個高等醫學院校674名教授和副教授中,受誣陷、受迫害者即有500多人。此外,康生等於1968年在內蒙古自治區製造「內人黨」一案,有34萬6,000多名幹部和群眾遭到誣陷和迫害,1萬6,200人被害致死。直到1972年10月以後,政協和民主黨派人士在周恩來的翊護下,才逐漸恢復活動。1974年初,江靑、王洪文等發起批林批孔運動,梁漱溟對批孔加以抵制,仍受到長達7個月的批判。
  對文革的「成果」,毛澤東在1968年10月召開的八屆十二中全會和1969年4月召開的第九屆全國代表大會中加以具體化;前者將劉少奇定罪,後者將為文革助陣的林標定為毛澤東的接班人。在第九屆全會和九屆一中全會中,文革派和林彪派大量被選為中央委員和政治局委員。在政治局委員中,除葉劍英、劉伯承、朱德、許世友、李先念、董必武為老幹部以外,毛澤東、江靑、陳伯達、張春橋、姚文元、康生、謝富治屬文革派,林彪、葉群(林妻)、黃永勝、李作鵬、吳法憲、邱會作屬林彪派。九大標志著文革第一階段結束,林彪派與江靑派相結,雙方都奪得中共高層很大一部分權力。第二階段為林彪派與江靑派奪權鬥爭,因為是上層的奪權鬥爭,牽涉不像第一階段廣,茲作一概述。
參考: 張玉法,〈第十三章、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與建國(下)〉,《中國現代史》,(台北:東華書局,2016),頁794-805。
2017-03-20 3:04 pm
金剛經全文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姚秦 三藏法師 鳩摩羅什  譯


敦煌出土的唐代金剛經(868年),現存最早的印刷品之一,藏於大英圖書館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鉢,洗足已,敷座而坐。

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復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須菩提!於意云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

佛告須菩提:「莫作是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淨信者,須菩提!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何以故?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無法相,亦無非法相。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

「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捨,何況非法。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有所說法耶?」

須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何以故?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須菩提!於意云何?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寧為多不?」

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來說福德多。」

「若復有人,於此經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為他人說,其福勝彼。何以故?須菩提!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須菩提!於意云何?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須陀洹名為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

「須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是名斯陀含。」

「須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是故名阿那含。」

「須菩提!於意云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實無有法名阿羅漢。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為著我人眾生壽者。世尊!佛說我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我不作是念:『我是離欲阿羅漢』。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世尊則不說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以須菩提實無所行,而名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

佛告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

「世尊!如來在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

「須菩提!於意云何?菩薩莊嚴佛土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莊嚴佛土者,則非莊嚴,是名莊嚴。」

「是故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須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須彌山王,於意云何?是身為大不?」

須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說非身,是名大身。」

「須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數,如是沙等恒河,於意云何?是諸恒河沙寧為多不?」

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諸恒河尚多無數,何況其沙!」

「須菩提!我今實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寶滿爾所恒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

須菩提言:「甚多,世尊!」

佛告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而此福德勝前福德。復次,須菩提!隨說是經,乃至四句偈等,當知此處,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皆應供養,如佛塔廟,何況有人盡能受持讀誦。須菩提!當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則為有佛,若尊重弟子。」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當何名此經?我等云何奉持?」

佛告須菩提:「是經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以是名字,汝當奉持。所以者何?須菩提!佛說般若波羅蜜,則非般若波羅蜜。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所說法不?」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

「須菩提!於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塵是為多不?」

須菩提言:「甚多,世尊!」

「須菩提!諸微塵,如來說非微塵,是名微塵。如來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復有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其福甚多!」

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則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實相者,則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則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則為非住。

「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布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則非眾生。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

「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則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

「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復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後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布施;若復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

「須菩提!以要言之,是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功德。如來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如是人等,則為荷擔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須菩提!若樂小法者,著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則於此經,不能聽受讀誦、為人解說。

「須菩提!在在處處,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當知此處,則為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遶,以諸華香而散其處。

「復次,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我念過去無量阿僧祇劫,於然燈佛前,得值八百四千萬億那由他諸佛,悉皆供養承事,無空過者;若復有人,於後末世,能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於我所供養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於後末世,有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我若具說者,或有人聞,心則狂亂,狐疑不信。須菩提!當知是經義不可思議,果報亦不可思議。」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須菩提:「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當生如是心,我應滅度一切眾生。滅度一切眾生已,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何以故?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則非菩薩。所以者何?須菩提!實無有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於然燈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

「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佛於然燈佛所,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佛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實無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若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燈佛則不與我授記:『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以實無有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燈佛與我授記,作是言:『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何以故?如來者,即諸法如義。

「若有人言: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實無有法,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如來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是中無實無虛。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須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須菩提!譬如人身長大。」

須菩提言:「世尊!如來說:人身長大,則為非大身,是名大身。」

「須菩提!菩薩亦如是。若作是言:『我當滅度無量眾生』,則不名菩薩。何以故?須菩提!無有法名為菩薩。是故佛說:一切法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須菩提!若菩薩作是言:『我當莊嚴佛土』,是不名菩薩。何以故?如來說: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須菩提!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如來說名真是菩薩。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肉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肉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天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天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慧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法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佛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佛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
「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諸恒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

「甚多,世尊!」

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須菩提!於意云何?若有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緣,得福多不?」

「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緣,得福甚多。」

「須菩提!若福德有實,如來不說得福德多;以福德無故,如來說得福德多。

「須菩提!於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
「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色身見。何以故?如來說: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可以具足諸相見不?」
「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諸相見。何以故?如來說: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諸相具足。」

「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有所說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

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無所得耶?」

「如是,如是。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復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說非善法,是名善法。

「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諸須彌山王,如是等七寶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為他人說,於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須菩提!於意云何?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度眾生。』須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若有眾生如來度者,如來則有我人眾生壽者。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則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為有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則非凡夫。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

須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

佛言:「須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觀如來者,轉輪聖王則是如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說義,不應以三十二相觀如來。」

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若以色見我 以音聲求我
是人行邪道 不能見如來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莫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何以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須菩提!若菩薩以滿恒河沙等世界七寶布施;若復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須菩提!以諸菩薩不受福德故。」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薩不受福德?」

「須菩提!菩薩所作福德,不應貪著,是故說不受福德。

「須菩提!若有人言: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是人不解我所說義。何以故?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於意云何?是微塵眾寧為多不?」

「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塵眾實有者,佛則不說是微塵眾,所以者何?佛說:微塵眾,則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則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實有,則是一合相。如來說:一合相,則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

「須菩提!一合相者,則是不可說,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

「須菩提!若人言: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於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說義不?」

「世尊!是人不解如來所說義。何以故?世尊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須菩提!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祇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薩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
「一切有為法 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 應作如是觀」

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收錄日期: 2021-04-20 19: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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