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治時期 台灣人是不是普遍都看不起支那人呢?
日治時期 嫁給支那人的台灣女人地位比慰安婦還不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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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國意識」的破滅與轉變
基本上,日治時期台灣知識分子的祖國意識,某種程度只是自己「精神內化」一廂情願的憧憬想像,這是一種抽象的心理建構,並無具體的基礎存在。然而此種沒有實存基礎的祖國意識,一旦親身體驗,理想與現實巨大的落差,往往使他們原鄉夢碎悵然若失。吳濁流於中日戰爭期間,短暫任職於大陸,其親身體驗與感受頗具代表性。他在上海所看到的是,上海儼然是列強榨取中國的中樞,很多銀行、會社、高樓林立,建築也很豪華,住在租界的外國人妄自尊大,其旁若無人更令人憤慨。所以他只觀察幾天,就使他深感「做一個中國人的悲慘,洪水般的野雞,乞丐的奔流,都是為求生存的人們的可憐影子。」
在《台灣連翹》書中,吳濁流又提到「當我憧憬著那四百餘州廣闊無際的土地上,為著自由而而遠涉大陸,沒有想到原來中國大陸上也是屬於日本人的天下,因為在這兒也聞不到些微的自由氣息。像上海、南京,戰爭早已過了四年的時間,可是街道上卻清晰地遺留著戰爭殘骸的陰暗影子。街頭上,那些成群的乞丐們、失業遊民、野雞(娼妓)群、人力車群,彷彿洪水一般洶湧著。」
「我以為只要能夠走出臺灣,就和飛出籠中的鳥一樣自由,可是現在的大陸,竟和臺灣一樣,背後有日本憲兵的眼睛在閃爍。同時,在中國人這一邊,又把臺灣人視為日本間諜而不予信賴,處在這種境遇之下的臺灣人,決不願把自己的身分表露出來,往往說自己是福建人或廣東人,而在臺灣人同志之間卻用『番薯仔』這隱語。」
本來夢想美好的原鄉,在初踏上祖國的一剎那,換來的卻是「做一個中國人的悲慘」,這種心靈情緒的撞擊之大不言可諭。吳濁流所感受到「理想中國」與「現實中國」的落差,正是日治時代諸多台灣知識分子的共同經驗。例如彭明敏在《自由的滋味》回憶錄上也記載,他第一次到祖國旅遊,趁機將大陸與台灣作一番簡單的比較。它說:「他們對中國的廣大,印象深刻,對祖先的土地,也感到有些鄉愁,不過,就社會發展、工業化、教育和公共衛生方面來說,他們覺得比起臺灣,中國還有許多有待改善的。」
總之,中國的落後髒亂,貪污腐化表裡不一,毫無法治觀念,不守規矩,是使得甚多已接受日本教育,擁有近代西方觀念的台灣知識分子,初臨祖國所共同的疑惑,「這就是祖國嗎?」是台灣人在實地的走訪祖國後,所產生的心靈失落感,在他們的「祖國意識」上,打了一個相當大的問號。
參考: 陳正茂、林寶琮、林世宗,〈第六章、近代台灣民族運動〉,《新編台灣史》,(新北市:新文京開發,2012),頁476-477。
收錄日期: 2021-04-30 21:4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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