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的生平事蹟,在我印象中好像有點不好... 我想知道他ㄉ生平事蹟拜託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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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谷
一九七一年春,文森・梵谷(Vincent van Gogh)的一百一十四幅畫在紐約布魯克林美術館展覽,吸引了觀眾二十五萬人,盛況空前。有人問館長卜克納,何以有這麼多男女老少排長龍,像是看球戲決賽。卜克納回答得很得體:「因為這位畫家已成為傳奇人物-他的作品也真是名不虛傳。」
卜克納繼續說:「試想梵谷可歌可泣的一生:從熱誠的佈道家一變而為笨拙的畫家,畫些筆觸古怪的風景畫,沒人肯買,最後自殺而死。」
「再想一想他在藝術界的地位:當時的藝術界不曉得賞識他。但是他的片楮零縑後來都被世人視同拱璧,作品複製也遠比其他任何畫家為多。總而言之,我們如今明白了,他的畫是和他生平同樣動人-畫得生動自然,可以令人立刻感到他是不平凡的才雋。」
梵谷於一八五三年出生於荷蘭鄉下的一個牧師家庭。梵谷小時候很像父親,對於基督教的信仰十分虔誠。他年紀長大了,看見鄉下一班勞動者的工作,心中哀憐他們辛苦,就同他們說教,使他們知道天道保佑辛苦的人,以安慰他們的心。他為了說教,東奔西走,甚至廢寢忘餐。為了勸慰眾生,他常常自己描了各種的畫,用為說教時的幫助。所以他的對於繪畫的愛好心,是對於神的信仰心而來的。
但是他的家境並不好,梵谷年紀既長,非到社會謀職業不可。父親見他歡喜繪畫,就託人薦他到巴黎的一所美術商店中去當夥計。但是他的性情是那樣熱烈的,捧了算盤而計較利息,實在不是他所能做的事。不久,他竟被店主回報了。梵谷失了業,就離開巴黎,到英國去做教師。每天教書,又不是梵谷所歡喜做的事,所以不久也就辭職,轉到比利時去做牧師。但這時候,梵谷對於繪畫的愛好心已經很深,他便想拿從前對工人說教的熱心來描畫,就辭去牧師之職,回到故鄉,向父親說明了自己的志願,懇求父親的允諾,父親原是一個慈愛的老牧師,又懂得美術,知道兒子是有繪畫的天才的,就答允他在家裏專心描畫。
梵谷的大憂患終於來了:他的慈愛的父親忽然患病死去,使梵谷失却了保護的人。這時候他的畫還沒有成名:他的畫風很奇特,當時的人都不識他的天才,永沒有人買他的畫;兼之他的脾氣又是這樣古怪。所以沒有了保護人,他的生活都難保,何況作畫?平日全不關心家事只管埋頭作畫的梵谷,到這時候也痛感身世的不幸,常去父親的墓地上去慟哭。
幸而梵谷有一個兄弟,性情非常和藹。他是一個商人,但很有美術知識,也能理解老兄的畫家的天才。看見老兄哭得十分悲慟,就盡力勸慰,說他能代替父親保護老兄的研究生活。梵谷心中雖然安慰了些,但喪父的哀思攪亂了他的心緒,使他許久不能作畫。
老弟照顧這老兄,比父親更為周到而親密。這真是世間難得的好兄弟。梵谷是完全不懂世故而不知生產作業的人。倘使沒有這個好兄弟,梵谷一定從此流落;而老弟雖然不會描寫,但其美術鑑賞的眼識很高,頗能理解老兄的奇特的畫風,供給他的生活,同時又勉勵他的研究。他們二人,真可謂「弟知兄行」了。
老弟在巴黎開了一所美術商店。巴黎是世界美術最繁盛的地方,歐洲的美術家都聚居着,且梵谷在荷蘭的鄉下研究,兄弟二人相隔太遠,照顧亦很不便。老弟就勸他到巴黎來研究。梵谷一向自己研究繪畫,沒有經過先生的指教,知道巴黎是美術之都,想來有補益於他的研究,就欣然上道,來到巴黎。兄弟二人從此得朝夕相見,自是歡喜。梵谷一到巴黎,首先找到了一位教書的先生,每天到這先生那裏去學畫。這先生原來是一個庸庸碌碌的畫師,他哪裏識得梵谷的天才?他教梵谷學一種時髦的畫,並且說他的筆勢太粗暴,要他改過。梵谷心中十分不快,就辭去先生,仍舊回復獨自的研究。這回的從師,在他雖然沒有得到甚麼益處,但巴黎的美術界的庸弱與陳腐,却都被他看出,從此他就愈加勉勵自己的畫風,而他的天才愈加發揮了。
巴黎地在荷蘭之南,太陽的光比北方的荷蘭強烈得多。梵谷對於太陽的光,忽然發生了無上的愛慕,就熱心地描寫太陽的光了。他每天背上很大的畫布,到陽光如火的郊野中去寫生。遇着了得意的題材,便整天坐在陽光下面,對着風景描寫,曬得渾身出汗,自己全不覺得。他一到陽光下面,便像魚得着了水一般快活,只管對着陽光的風景出神,把一切都忘却了。人們就稱他為「太陽的戀人」。
梵谷對於太陽的愛慕之心,一天一天地熱烈起來了。他的畫中所描的。全都是烈火一般的強烈而鮮明的色彩。他有一幅名作「向日葵」,畫面上竟是一團一團的火。因此人們就稱他為「火焰的畫家」。這位火焰的畫家,對於巴黎的陽光漸漸覺得不滿足起來。他想,倘再到南方去,太陽的光一定像要強烈的充足。他的畫技一定更可發揮。從此他就天天做南國的夢了。
他的弟弟知道他愛慕南方,就代他想法。結果選定了阿爾卑斯山附近的一個地方,請他到那地方去親近太陽。那地方名叫阿爾,地點在歐洲的南端,離開熱帶很近,太陽的光自然比巴黎豐富得多。他的弟弟為他準備行李,親自送他到阿爾。給他在那地方租定了一所房子,安排了一切生活用品。然後告別了老兄,自己回到巴黎去經商,並約定每月寄錢來供給他生活。
他出門看看阿爾地方的景色,幾乎驚喊起來。那強烈的太陽光,把西野的景物都照成金色。阿爾卑斯山在太陽下面發出五色的光彩!這都是梵谷所歡喜的畫材。對於太陽的讚美詞,不知不覺地從他的唇間流出來了:「啊!美麗的太陽王!」他一面散步,一面不絕地讚美「太陽王」的功德。路旁的農人們看見了這模樣,都很驚詫,他們互相說道:「新來的畫家好像一個瘋子呢。」梵谷的瘋相漸漸被阿爾地方的人看出了。正當夏天的烈日之下,農夫們都戴了草帽工作,或躲在樹蔭下乘涼的時候,梵谷獨自禿着頭,坐在田野中描畫,全不怕熱,好像是銅皮鐵骨的人。他的面孔被太陽曬得同咖啡一般焦黃,他頰上的鬍鬚永遠不剃,他的衣服從來不上鈕扣,永遠像剛剛起床一般。當他背了畫具,肩上一大束向日葵花,從野外寫生歸家的時候,這般模樣真是奇怪,活像一個可怕的魔鬼,路旁的人都停止了步,對他注目。
阿爾地方的粗野的農夫,也是梵谷所最歡喜描寫的材料。梵谷在野外不一定寫生;有時他走到田間去和作工的農夫談話。他的話很粗率,完全不像是從巴黎來的人的口吻,却和農夫們說話腔調相同。因此農夫們也很歡喜和他談話。談得高興的時候,梵谷便拿出畫具來,為他們畫像。有時他請一個農夫到家裏去,叫他做模特兒,給他描畫。農夫們的臉孔已經很粗野,他的畫法又非常奇特,所以描出來的臉孔總是十分可怕的。農夫們看見自己的像描得這樣可怕,心中都不歡喜,以後便沒有人肯給梵谷做模特兒了。
梵谷為人是很富於情感的。對於他的弟弟,尤為感激而抱歉。他自到阿爾以來,太陽的光固然很豐富,對於他的研究固然很有利益;但是想起了弟弟的擔負,心中常常不安。倘多買些畫具,他的畫可以多描幾幅;但弟弟的擔負要加重些。倘少買些畫具,弟弟的擔負可以減輕些,但他的畫要少描了。這真是左右兩難,要彼此兼顧,實在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心中常常煩惱。有時糜費了一些,覺得對不起老弟,心中便煩惱;有時節儉一一些,放棄了許多好題材,心中也便煩惱。加之他對於實際生活全無能力。出門寫生的時候,常常忘記關門,家中的衣服便遭賊偷。弟弟每月寄來的錢,他藏在衣袋裏,有時摸了個空,便翻落在路上,被人拾去。有時換了一件衣服,找不到藏錢的袋,便幾天沒有錢用。後來在原來的衣袋中發現了,還當做是天賜。他的生活這樣地不安定,心中又那樣地多煩惱,他的神經不絕地受着刺激。因此梵谷在阿爾住了一二年之後,竟變成了一個狂人,於一八八八年(梵谷三十五歲)的耶穌聖誕節上,演出了一幕可怕的悲劇。
梵谷有一個志同道合的畫友,名叫高更(Panl Gauguin 1848-1903)。高更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的畫法也很奇怪,與梵谷的畫法相似。因此高更很敬愛梵谷,兩人在巴黎相識,彼此志同道合,就變成了一對知己的畫友。梵谷遷居到南方的阿爾之後,與高更離居,兩人互相掛念,時時通信。梵谷寫信給高更極口稱讚阿爾地方的陽光的豐富與風景的美麗,邀高更來同他共同研究。高更被他誘惑了,欣然從巴黎動身,來到阿爾。梵谷一見高更,立刻上前和他擁抱。在他鄉遇到知己,他的歡樂可想而知。梵谷就要高更和他同居。兩人日裏一同出門寫生,晚上談論美術上的研究,真是一對志同道合的畫友,誰也不相信後來兩個人會演出了可怕的悲劇而絕交的!
原來兩人的性情,根本上有一點不同;梵谷是熱烈的,高更是冷靜的。所以談話之間,有的意見發生衝突。但二人的畫究竟是相同的,所以晚間衝突之後,明天朝晨便大家忘記,依舊同去寫生。他們的生活完全同小孩子一樣。惟梵谷性情熱烈,心中又多煩惱,精神漸漸變成發狂的狀態,而高更却沒有知道他抱着這種心病。這正是一八八八年的耶穌聖誕節的晚上,二人因為一句話相衝突,高更獨自出門,在門外的空地上徘徊,想等梵谷的怒氣平一平,再走進去。忽然聽見背後有急烈的步聲。回頭一看,只見梵谷滿面兇相,手持一把很銳利的剃頭刀,直向高更殺過來。高更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梵谷,你幹甚麼?」梵谷被他一喊,倒退了幾步;高更便乘機逃脫,一直奔向街中,到一所旅館去投宿了。梵谷一霎眼不見了高更,拿起剃頭刀亂舞了一回,把自己的耳朵割脫了。
梵谷拿了新鮮割下來的耳朵,回到家裏,放下剃刀,向抽屜裏找出一張紙來,把耳朵包好,放在衣袋裏,便又出門去了。他跑到街上,看見一家人家的窗子還有燈火,便去敲門。那家裏的女人出來開門,問他有甚麼事幹。梵谷並不回答,但伸手向衣袋中摸出那紙包來,遞給那女人。那女人以為是聖誕節的禮物,接了紙包便道謝,她正想請問這送禮物的人的姓名,梵谷早已一縷煙跑走了。那女人便關上了門,到燈下去解開那禮物。打開紙包,只見紅白模糊的一團,不辨為何物;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鮮血淋漓的人的耳朵!那女人便嚇倒椅子裏了。他究竟為了甚麼而割去耳朵?沒有人能知道。
高更得知了梵谷割耳的消息,心中非常悲慟,就去看他,這時候梵谷已經清醒,他緊緊地握住了高更的手,吟沉地說道:「我親愛的朋友,昨晚我不知怎樣了……」大點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滾到割去耳朵的創痕邊。高更也流下淚來。人們問明了這事的理由,就勸高更送他進醫院去。
梵谷在神經病醫院中休養了幾個月,精神漸漸復元;身體也健康起來了。醫生便不拘禁他,允許他自由出入。他從新熱心描畫。他有一幅名畫「神經病院」,便是這時候的傑作。他的熱心描畫,脾氣依然和從前一樣:千遍不厭地描寫向日葵花;又整天禿了頭坐在田野的炎陽下面寫生,腦天門上的頭髮,都被太陽曬焦而脫落,樣子便好像一個光頭和尚。醫生勸誡他,但他的畫興正在勃興,哪裏肯聽醫生的話!醫生就寫信把這情形告訴他的弟弟。老弟得知了這消息,深恐老兄的狂病復發,就來請老兄回巴黎去。他在離開巴黎約七里路的一個小村中租定一所房屋,又請一位做醫生而愛好美術的朋友,伴着梵谷住在那裏養病。這弟弟的顧念老兄,真是週到至極了。梵谷這時候神志已很清楚,他知道自己曾經嚇走老友高更,又連累他的弟弟,心中悔恨無極。為欲彌補這悔恨,現在他一心希望自己的病早日痊癒,又希望自己的研究成功,作品有人要買,因此可以減輕弟弟的負擔,這幾種希望,日夜在他的心中糾纏不已。所以他在那小村中,雖然風景很好,生活很舒泰,又有美術愛好者兼醫生的人作伴;但是他心中的煩悶只管一天一天地深重起來,厭世之念在他心中萌動了。
住了兩個月以後,有一天朝晨,梵谷出門寫生,午膳過後還不回家。醫生很不放心。向附近去尋找,也找不到。直到下午三點鐘,方見梵谷跛了一足,蹺蹺拐拐回家來。原來他私下買得一支手槍,這一天想在曠野中自殺;但終於沒有勇氣,槍彈誤中了腿部,他只得蹺蹺拐拐回來。醫生連忙給他取出槍彈,又用種種說話勸慰他。但厭世的心早已克制了他的全身,兩天之後,這渴慕陽光的畫家就燒盡了他自己的生命。
見事太遲的世間,這時候還不能理解梵谷的藝術,沒有人來哀悼這大天才的去世。他的葬儀寂寥得可憐。埋葬既畢,他的弟弟和醫生拿了向日葵花子種在他的墓地上。
參考: 智揚出版社發行,〈梵谷〉,《世界名人傳》,(新北市:智揚出版社,2003),頁182-189。
收錄日期: 2021-04-30 21: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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