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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正當美國全神貫注于國內的總統大選、海外的伊拉克戰爭及全球反恐戰爭之時,中國在全球政治、經濟和外交的影響力都處在成長中。華盛頓圈內人所稱的“中國肌力(mandarin muscle)”伸展之快、之遠,讓其他問題轉移視線的美國人終於在2004年之末回過神來。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及五角大樓顧問-巴奈特(Thomas Barnett)說: 我認為中國的興起,與美國接替英國成為世界強國的平和過程比較接近,而非如20世紀初德國在歐洲的強勢興起,很多華盛頓圈內的所謂‘中國專家’老是說,‘美國在外交、軍事受困於中東動盪的同時,忽視了中國、印度等新勢力的崛起’。這些人往往只是從軍事和安全的角度來研究中國,只偏重中國與其他國家的外部關係,而不重視中國內部社會的長足進展。“相較於大家都在討論中國在國際舞臺的‘崛起(rise)’,我覺得中國‘重返(return)’國際社會反而比較合適,”國防組織公司(Defense Group, Inc.)情報研究和分析中心(Center for Intelligence Research and Analysis)副主任毛文傑博士(James Mulvenon)說道,“中國不再滿足于窩在亞洲一隅‘搭美國的便車’(free-rider)。這是(中國發展的)臨界點(tipping point)。”
亞洲:中國在東北亞、東南亞各顯神通
“談到中國的重返,我對於中國如何改變亞洲經濟體系印象最為深刻,”毛文傑說。“自97年中國平穩地度過亞洲金融危機以來,這已是不言而喻,中國逐漸成為亞洲經濟體系中心。”
2004年,中國在與其他亞洲國家的經濟整合上大有收穫。11月29日,中國和東盟國家正式簽約啟動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整合進程,此“10+1”自貿區預計將成為擁有17億人口、總產值高達2萬億的世界第三大貿易區。一夜之間,中國從東盟經貿夥伴的地位一躍而至東亞區域未來的主導者。東盟+中國所產生的經貿實力頓時可與歐盟和北美自由貿易區兩大區域相比拼。毛文傑點明了美國在東亞的影響力漸失,的確有需要內省之處。
毛文傑在12月20日于華盛頓右翼智庫傳統基金會舉行的一場有關中國在全球的政治影響力的圓桌會上分析說,美國總是和東盟國家談反恐合作,在印尼、馬來西亞這些穆斯林國家耳中,這些話講多了難免刺耳。相對而言,中國在與東盟國家談判時聚焦經貿議題,少用政治籌碼,反而較能獲得東南亞國家的認同。因此這使得東盟對中國的興趣很高,經濟不能不說是主導因素。
美國保守派報紙《華盛頓時報》在2004年年關將盡時,也警告道:“美國在亞洲的影響力逐步降低,華盛頓實在應該進行深刻的靈魂自省(deep soul-searching)。”
中國和東盟的積極合作也帶動了中國鄰國在這一地區的合作行動。2004年11月的東盟首腦峰會首次有澳洲和新西蘭加入會談;日本、韓國和印度也表示將加快磋商,追求與東盟更緊密的合作。
在東北亞,中國的影響力越來越體現在華盛頓與其傳統亞洲盟友的關係正出現的微妙變化。華盛頓的東北亞觀察家一般認為,美日加強軍事、外交聯合以抵抗中國在亞洲崛起的趨勢越發明顯,韓國則因美國調整駐韓軍事部屬和朝鮮核僵局問題而和美國漸行漸遠,而在逐漸脫離美國依靠的同時轉而將希望寄託在中國身上(詳見《華盛頓觀察》週刊2004年第26期《美國“鷹派”頻訪東亞朝鮮核僵局下的東北亞外交形勢》)。
“美國和韓國在朝鮮問題上的意見分歧更加深了兩者間的鴻溝,”傳統基金會專研美日韓戰略關係的研究員巴爾比娜·黃(Balbina Hwang)在《拉進鴻溝――如何增進美韓關係》一文中指出,“韓國人如今更害怕朝鮮瓦解,而非其侵略。韓國人似乎認為美國是朝鮮僵局的罪魁禍首,而忽視了朝鮮才是唯一要為朝鮮半島核危機負責的國家。”
一直想將朝核問題提升至“區域安全”層次而非僅是美、朝之間軍事衝突的美國,也必須通過中國和朝鮮的友好關係對平壤施加壓力。美國政府在抱怨中國對朝鮮的經濟援助之餘,也不忘“提醒”中國適時運用對朝鮮的影響力。美國眼睜睜地看著中國躍升國際舞臺施展其獨到的影響力,但礙于現實,也無可奈何。
(答案是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