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惠帝司馬衷並不是白痴怎麼被醜化了?

2014-02-12 3:52 am
許多人用西晉當時天下災荒,大臣議論時,晉惠帝司馬衷發問說,這些人沒有飯吃,為什麼不去吃肉粥呢這句話來諷刺晉惠帝司馬衷是白痴,可八王之亂時成都王司馬穎與東海王司馬越在混戰的過程中,侍中嵇紹用自己的身驅護衛了晉惠帝司馬衷,亂兵包圍時,晉惠帝司馬衷有大喊,侍中是忠臣,你們不許害他,結果嵇紹被亂刀砍死,鮮血濺到了晉惠帝司馬衷的衣服上,晉惠帝司馬衷後來安全了,依然穿著被鮮血染汙的衣服,侍從們要晉惠帝司馬衷把衣服脫下來清洗,晉惠帝司馬衷說這是嵇侍中的血,為什麼要洗呢?
晉惠帝司馬衷可能弱智了些,但並不是白痴啊,晉惠帝司馬衷多少在亂世中顯現出人性正常的一面。
晉惠帝司馬衷怎麼被醜化了,請教各位前輩,謝謝。

回答 (4)

2014-02-12 11:13 am
✔ 最佳答案
關於晉惠帝司馬衷到底是不是白癡,史學家歷來向有爭議。認為司馬衷是白癡,最主要是源於《晉書》記載的兩個經典事例:
一是惠帝“聞蛤蟆聲”,就問左右,“此鳴者為官乎,私乎?”問這蛤蟆是為官家叫還是為私家叫?隨從答:“公家地盤上的為公,私人地盤上的為私。”這問題當然是挺蠢的,青蛙想叫就叫了,青蛙循自己本能在亂叫而已,還管你為公為私;第二個是就是因為司馬衷在遇到百姓饑荒,所說:“何不食肉糜?”的這句千古名言所造成的。或許是「何不食肉糜」的衝擊力道實在太大,以至於大家聽見「晉惠帝」,直接就想起這句話,然後和「白痴」畫上等號。

綜合司馬衷以上兩段言行看來,司馬衷資質本身就不是那麼好,成長在深宮又不受教,司馬衷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生活常識,以致欠缺應有的常識與行為。問青蛙亂叫原因,問題看來很蠢,但那也是出於好奇;肉糜一事,那是他打心底認為的答案。因為好日子過得多了,做為一個皇帝,他沒有什麼饑餓的經驗,也不曾接觸過廣大人群。失敗的教育,以致於造成他有這些驚人之語的產生。

然而,也有否定司馬衷為白癡的,歷史學家呂思勉先生舉了“血染帝衣”的例子,(也就是板主所說之例“嵇侍中血,勿浣”《晉書》)呂思勉評語說此“絕不類癡呆人語”(《呂著中國通史》),此外還有司馬衷誅殺司馬威一例。 趙王企圖篡位,派義陽王司馬威(論輩份比司馬衷小一輩)硬是把玉璽從司馬衷手中狠狠搶走。後來趙王敗亡,惠帝展開絕地大反擊,他想起了被玉璽被司馬威暴力搶奪的那件事,於是向眾人說道:「阿皮捩吾指,奪吾璽綬,不可不殺。」這個例子,再次說明晉惠帝司馬衷決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白痴。

事實上司馬衷即位後,凡有詔命,“帝省訖,入呈太后,然後行之”;誅殺司馬亮、衛瓘時,也是由司馬衷“作密詔令”。 由此可見,司馬衷雖然不懂或不熱衷政治,但是基本的讀文、寫字甚至擬發詔令還是沒問題的。

那麼,司馬衷為何還被冠以“白痴”呢? 我想最主要是司馬衷的無能。 司馬衷在位期間始終未能振作,先是在皇后賈南風的淫威下唯唯諾諾,又在宗室們的搶奪中顛沛流離,“權非帝出,政邇宵人”。 因為一直是傀儡,是亡國之君,並由他揭開了“五胡亂華”之序幕,所以被史官們評價為“厥體斯昧,其情則昏”。

或許司馬衷真是個資質駑鈍又軟弱的人,但是他的心底卻看得很明白。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一清二楚。可惡的阿皮膽大包天揍了皇上,當然要給他顏色好看;嵇侍中以身護主,換來的則是司馬衷對他的感念。所以應該要說他蠢嗎?或許他並不如大家想像的那麼笨啊。


參考: 網路資料整理
2014-02-15 1:47 am
我也覺得司馬衷是個冤大頭,
這個時代就算天縱英明你也是沒辦法擺脫被操作的情況,

把一整個時代的墮落賴給一個主事者這是儒家一貫的手法,
就如同"商紂無道、周興而代之"。

何謂無道?不就是儒家一貫手法荒淫、嗜酒、殘暴。

而正個西晉隕落就怪到一個無能為力的皇帝身上。
2014-02-13 6:52 am
其實 何不食肉糜與蛤蟆事件 污賴成分帶大

因為那不是一件事 而是跟"左右"說的"話"

這種真實性無從考據的流言 正是栽贓一貫手法


而他不被換掉太子是很平常之事 當時中國習慣仍是立長立嫡


晉惠帝一方面經歷八王之亂 如同清朝雍正一樣 多數王族與其門下皆為敵人

當時有資格書寫文章傳世者也恰巧是此輩之人 被栽贓扣帽的機率大到不行


而晉書又是唐太宗時所編寫 為讓世人接受非長非嫡也能繼位

強化立賢是正確的 醜化晉惠帝也很正常

2014-02-13 00:53:23 補充:
不會看不懂我的意思吧?

我指的一樣是 多數王族及其門下都是他的敵人

這一點上 晉惠帝和雍正的處境是幾乎是一樣的


也因此一個勤政又站在人民立場改革的皇帝

被冠上殺父 奪位 甚至濫殺好色之名 直到今日仍有人無法分辨


以此角度 晉惠帝會被極度污衊 實在正常不過了

如果晉惠帝真是個** 只有這兩件**事 也真是少見

2014-02-14 15:16:40 補充:
而晉惠帝 又多一樣 有一個強勢且攬權的皇后

這點和唐高宗也有點類似

只是武后的權力是唐高宗給的 賈后的權力則是透過父親政治鬥爭來的


而後續唐朝的皇帝都還是高宗的嫡系 高宗仍然被寫成一個懦弱的皇帝

雖然高宗時唐朝國威更勝太宗


晉朝 東晉則非惠帝嫡系 醜化惠帝也對其有好處

因此有一個強勢的皇后 顯然在惠帝身上 光是懦弱還是不符傳統儒家期待的
2014-02-12 8:03 pm
神魔知識長既出 小弟豈能爭鋒? 但就資治通鑑的記載來看 在司馬衷繼承帝位前 朝野都知道他的能力不足以治國 不惜冒著忤逆武帝龍顏大怒的風險 上書進諫改立太子以保國家長治永安 但武帝拒諫:

資治通鑑 卷第八十
世祖武皇帝上之下泰始十年(甲午,公元二七四年)

秋,七月,丙寅,皇后楊氏殂。初,帝以太子不慧,恐不堪為嗣,常密以訪后。后曰:「立子以長不以賢,豈可動也!」鎮軍大將軍胡奮女為貴嬪,有寵於帝,后疾篤,恐帝立貴嬪為後,致太子不安,枕帝膝泣曰:「叔父駿女芷有德色,願陛下以備六宮。」帝流涕許之。

世祖武皇帝上之下咸寧二年(丙申,公元二七六年)

帝得疾,甚劇,及愈,群臣上壽。詔曰:「每念疫氣死亡者,為之愴然。豈以一身之休息,忘百姓之艱難邪!」諸上禮者,皆絕之。
  
初,齊王攸有寵於文帝,每見攸,輒撫床呼其小字曰:「此桃符座也!」幾為太子者數矣。臨終,為帝敘漢淮南王、魏陳思王事而泣,執攸手以授帝。太后臨終,亦流涕謂帝曰:「桃符性急,而汝為兄不慈,我若不起,必恐汝不能相容,以是屬汝,勿忘我言!」及帝疾甚,朝野皆屬意於攸。攸妃,賈充之長女也,河南尹夏侯和謂充曰:「卿二婿,親疏等耳。立人當立德。」充不答。攸素惡荀勖及左衛將軍馮紞傾諂,勖乃使紞說帝曰:「陛下前日疾苦不愈,齊王為公卿百姓所歸,太子雖欲高讓,其得免乎!宜遣還籓,以安社稷。」帝陰納之,乃徙和為光祿勳,奪充兵權,而位遇無替。

世祖武皇帝上之下咸寧四年(戊戌,公元二七八年)

冬,十月,征征北大將軍衛瓘為尚書令。是時,朝野咸知太子昏愚,不堪為嗣,瓘每欲陳啟而未敢發。會侍宴陵雲台,瓘陽醉,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啟。」帝曰:「公所言何邪?」瓘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帝意悟,因謬曰:「公真大醉邪?」瓘於此不復有言。帝悉召東宮官屬,為設宴會,而密封尚書疑事,令太子決之。賈妃大懼,倩外人代對,多引古義。給使張泓曰:「太子不學,陛下所知,而答詔多引古義,必責作草主,更益譴負,不如直以意對。」妃大喜,謂泓曰:「便為我好答,富貴與汝共之。」泓即具草令太子自寫。帝省之,甚悅,先以示瓘,瓘大踧□,眾人乃知瓘嘗有言也。賈充密遣人語妃云:「衛□瓘老奴,幾破汝家!」

卷第八十一
世祖武皇帝中太康三年(壬寅,公元二八二年)

尚書張華,以文學才識名重一時,論者皆謂華宜為三公。中書監荀勖、侍中馮紞以伐吳之謀深疾之。會帝問華:「誰可托後事者?」華對以「明德至親,莫如齊王。」由是忤旨,勖因而譖之。甲午,以華都督幽州諸軍事。...

齊王攸德望日隆,荀勖、馮紞、楊珧皆惡之。紞言於帝曰:「陛下詔諸侯之國,宜從親者始。親者莫如齊王,今獨留京師,可乎?」勖曰:「百僚內外皆歸心齊王,陛下萬歲後,太子不得立矣。陛下試詔齊王之國,必舉朝以為不可,則臣言驗矣。」帝以為然。冬,十二月,甲申,詔曰:「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毘朝政,或出御方岳,其揆一也。侍中、司空齊王攸,佐命立勳,劬勞王室,其以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諸軍事,侍中如故,仍加崇典禮,主者詳案舊制施行。?睄以汝南王亮為太尉、錄尚書事、領太子太傅,光祿大夫山濤為司徒,尚書令衛瓘為司空。
  
征東大將軍王渾上書,以為:「攸至親盛德,侔於周公,宜贊皇朝,與聞政事。今出攸之國,假以都督虛號,而無典戎干方之實,虧友於款篤之義,懼非陛下追述先帝、文明太后待攸之宿意也。若以同姓寵之太厚,則有吳、楚逆亂之謀,漢之呂、霍、王氏,皆何人也!歷觀古今,苟事之輕重所在,不無為害,唯當任正道而求忠良耳。若以智計猜物,雖親見疑,至於疏者,庸可保乎!愚以為太子太保缺,宜留攸居之,與汝南王亮、楊珧共干朝事。三人齊位,足相持正,既無偏重相傾之勢,又不失親親仁覆之恩,計之盡善者也。」於是扶風王駿、光祿大夫李喜、中護軍羊琇、侍中王濟、甄德皆切諫。帝並不從。濟使其妻常山公主及德妻長廣公主俱入,稽顙涕泣,請帝留攸。帝怒,謂侍中王戎曰:「兄弟至親,今出齊王,自是朕家事,而甄德、王濟連遣婦來生哭人邪!」乃出濟為國子祭酒,德為大鴻臚。

世祖武皇帝中太康四年(癸卯,公元二八三年)

帝命太常議崇錫齊王之物。博士庾敷、太叔廣、劉暾、繆蔚、郭頤、秦秀、傅珍上表曰:「昔周選建德以左右王室,周公、康叔、聃季,皆入為三公,明股肱之任重,守地之位輕也。漢諸王侯,位在丞相、三公上,其入贊朝政者,乃有兼宮,其出之國,亦不復假台司虛名為隆寵也。今使齊王賢邪,則不宜以母弟之親尊居魯、衛之常職;不賢邪,不宜大啟土宇,表建東海也。古禮,三公無職,坐而論道,不聞以方任嬰之。惟宣王救急朝夕,然後命召穆公征淮夷,故其詩曰:『徐方不回,王曰旋歸。』宰相不得久在外也。今天下已定,六合為家,將數延三事,與論太平之基,而更出之,去王城二千里,違舊章矣。』敷,純之子;暾,毅之子也。敷既具草,先以呈純,純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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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2 12:03:40 補充:
事過太常鄭默、博士祭酒曹志,志愴然歎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親,不得樹本助化,而遠出海隅!晉室之隆,其殆矣乎!」乃奏議曰:「古之夾輔王室,同姓則周公、異姓則太公,皆身居朝廷,五世反葬。及其衰也,雖有五霸代興,豈與周、召之治同日而論哉!自羲皇以來,豈一姓所能獨有!當推至公之心,與天下共其利害,乃能享國久長。是以秦、魏欲獨擅其權而才得沒身,周、漢能分其利而親疏為用,此前事之明驗也。志以為當如博士等議。」帝覽之,大怒曰:「曹志尚不明吾心,況四海乎!」且謂:「博士不答所問而答所不問,橫造異論。」下有司策免鄭默。於是尚書硃整、褚等奏:「志等侵官離局,迷惘朝廷,崇飾晉言,假托無諱,請收志等付廷尉科罪。」

2014-02-12 12:04:03 補充:
庾純詣廷尉自首:「敷以議草見示,愚淺聽之。」詔免純罪。廷尉劉頌奏敷等大不敬,當棄市。尚書奏請報聽廷尉行刑。尚書夏侯駿曰:「官立八座,正為此時。」乃獨為駁議。左僕射下邳王晃亦從駿議。奏留中七日,乃詔曰:「敷是議主,應為戮首;但敷家人自首,宜並廣等七人皆丐其死命,並除名。」
  
二月,詔以濟南郡益齊國。己丑,立齊王攸子長樂亭侯寔為北海王,命攸備物典策,設軒轅之樂,六佾之舞,黃鉞朝車,乘輿之副從焉。
  
三月,辛丑朔,日有食之。

2014-02-12 12:04:27 補充:
齊獻王攸憤怨發病,乞守先後陵。帝不許,遣御醫診視。諸醫希旨,皆言無疾。河南尹向雄諫曰:「陛下子弟雖多,然有德望者少;齊王臣居京邑,所益實深,不可不思也。」帝不納,雄憤恚而卒。攸疾轉篤,帝猶催上道。攸自強入辭,素持容儀,疾雖困,尚自整厲,舉止如常,帝益疑其無疾;辭出數日,嘔血而薨。帝往臨喪,攸子冏號踴,訴父病為醫所誣。詔即誅醫,以冏為嗣。
  
初,帝愛攸甚篤,為荀勖、馮紞等所構,欲為身後之慮,故出之。及薨,帝哀慟不已。馮紞侍側,曰:「齊王名過其實,天下歸之,今自薨殞,社稷之福也,陛下何哀之過!」帝收淚而止。詔攸喪禮依安平獻王故事。
  

2014-02-12 12:05:10 補充:
卷第八十二
世祖武皇帝下太康十年(己酉,公元二八九年)

初,帝以才人謝玖賜太子,生皇孫遹。宮中嘗夜失火,帝登樓望之,遹年五歲,牽帝裾入暗中曰:「暮夜倉猝,宜備非常,不可令照見人主。」帝由是奇之。嘗對群臣稱遹似宣帝,故天下鹹歸仰之。帝知太子不才,然恃遹明慧,故無廢立之心。復用王佑之謀,以太子母弟柬、瑋、允分鎮要害。又恐楊氏之逼,復以佑為北軍中候,典禁兵。帝為皇孫遹高選僚佐,以散騎常侍劉寔志行清素,命為廣陵王傅。

2014-02-12 12:10:09 補充:
從以上的記述來看 司馬衷似乎不是普通的笨 否則滿朝文武百官也不致於冒著殺頭的風險進諫武帝易儲 (最初武帝也知道這個兒子不成材有此打算 是皇后楊豔以人母愛子的私心勸阻而作罷)

2014-02-12 23:28:33 補充:
個人覺得拿晉惠帝和雍正比引喻失義 雍正治理下的中國也許不是盡善盡美 但是盛世這一點無庸置疑:

澄清吏治 改革財政 廢除賤民階級 平定青海雲貴地方的叛亂 維護國家的安定
(略說如此 細說太費篇幅且可能離題)

旅日華人學者楊啟樵說:“康熙寬大,乾隆疏闊,要不是雍正的整飭,清朝恐早衰亡。”

反之晉惠帝統治下的中國歷經八王之亂五胡亂華 從此陷入近三百年的動亂分裂

拿晉惠帝和雍正比就像日本諺語「月亮和鱉」:意思是兩者形狀都是圓圓的,但是月亮高掛天際,照亮黑夜,鱉卻只能躲在濫泥巴裡過活,真是天壤之別。太侮辱雍正了!

2014-02-13 00:10:04 補充:
再說如果關於何不食肉糜與蛤蟆事件是史官的不實污衊 那又何必記載嵇侍中血勿拭這件事啓人疑竇?
以前就曾有人提出這個問題問柏陽(柏陽或許可說是史學界翻案的第一高手吧)
我現在找不到這本書 只記得柏陽回答的大概意思是:

[如果有一位智能不足的學生偶爾答對一個問題 你能這樣就判定他智能正常嗎?]

晉惠帝的情形應該就是這樣吧

補充:

如果晉惠帝智能正常 那賈后陷害太子司馬遹意圖謀反時 惠帝怎麼沒有一個為人父的正常反應:詳細調查確認太子真的是大逆不道或是遭人陷害?一個智力正常的父親應該會有這種反應才對吧? 


收錄日期: 2021-05-04 11:56:36
原文連結 [永久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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