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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子是中國古代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他認為民眾的本性是“惡勞而好佚”,要以法來約束民眾,施刑於民,韓非子認为君臣之間是毫無情義可言,“君臣之利異,故人臣莫忠”,“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人之情也”。君臣之間的利益相反,臣下對君主不可能絕對的效忠,有利益則服從,沒有利益就會棄君主而去。所以,君主應當運用法律、陰謀權術、權勢來维護自己的統治,要嚴刑峻法,加強對人民的控制才能保證君主利益不受侵犯。
馬基雅維利的《君王論》認為君主應當具有獅子與狐貍的雙重性格。狐貍能識別陷阱,而獅子能抵禦豺狼的攻擊。”馬基雅維利認為君主不應受任何道德準則的束縛,只需考慮效果是否有利,不必考慮手段是否有害,既可外示仁慈、內懷奸詐,亦可效法狐貍與獅子,詭詐殘忍均可兼施。君主在管理上應該倣傚獅子和狐貍,像獅子那樣殘忍,像狐貍那樣狡詐。這是馬基維利給君王的一大忠告。他沒有理論,只談實務。
《君王論》vs﹒《韓非子》有許多要點不謀而合,如下列所提的一些論點:
(1)權勢的重要
君主如能善用治術,就會發生向閃電雷霆一樣大的威勢。這是韓非對權勢的看重。『一個君王為了保住權位,必須要做到「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並且明白何時該用,何時不該用。』這又是馬基維利認為權勢的被需要。 倘若沒有權、沒有勢,一切基礎都建立不起來。樹木有根,才能夠生長;手握權勢,才能馭國。
(2)被畏懼勝於被喜愛
馬基維利有一段話是這麼說的:『人們在傷害他們所喜愛的人總是比其所害怕的人少了一些猶豫。』君主是個謎。秦始皇在群臣之中,是那麼的神秘莫測,那麼高高在上,便是利用了人對於神秘事物的畏懼之心。表明君主需表現的高深莫測,不讓臣子揣摩心意,予以利用。當然,前提是君主本身也要有一定的能力,否則不夠能幹,再怎麼掩飾,總會被戳破面具,無威勢可言。
(3)人性都是自私自利的
馬基維利認為人性邪惡,如同韓非老師荀卿之「性惡說」。馬基維利和韓非略為不同的是韓非並非承認人性本惡,而是主要著墨於人的私慾,自私是兩人共同的人性假設。 人的關係皆建立在利益上,他們要君主對這點深信不疑,人的慾望無窮,追求利益是無止境的。人必須公私分明,通往公私分明的路—嚴厲實行法治。
(4)不濫賞、不濫罰
濫罰,會招致臣民的怨恨,濫賞,乍看之下,似乎是種慷慨。但所導致的弊病(如濫報功績),會促使國家走向衰亡。讓不費舉手之勞的臣子獲得賞賜,何其慷慨?慷慨的結果是加賦,攢取人民的血汗錢,增加人民負荷,反而激起人民憤怒。無功不受祿,君主應有這種觀念。 賞的合理,罰的應該。社會將運作的更有效率。
馬基維利和韓非所見略同,但仍有一些道理相違,如下列提及的不同:
(1)法治是治國唯一途徑?
馬基維利也很相信法律,不過他並不認為法律萬能。他告誡君王,如果法律不足以成事,就用暴力吧!因此他主張君王應兼具人(法律)、獸(暴力)特性。獸就以狡詐的狐狸、勇猛的獅子為代表。是狐狸用來辨識陷阱,也是獅子嚇跑豺狼,缺乏兩者其一,便難以成事。
韓非卻不這麼想,他堅持如果國家要長治久安的話,法治是不二法門。正因為人性自私,內在倫理道德無法實現,只有靠外在因素—法律加以規範,並由法律的引導走向正途。
(2)君主應誠實還是狡猾?
馬基維利認為君王有偽善的必要,不能讓人民仇恨君王。仇恨會造成人們失去理智,如果君主要安居王位避免受欺,勢必作出違背人道的事。精明的君王不應該對於有害於己的承諾信守不渝,如果夠聰明,更該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背信忘義是如何不得已,如何的光明正大。
韓非認為君主應該誠信待人。如果君主言必信、行必果,人人都會相信君主,便會為他賣命。君主是人民的表率,從君主本身做起誠信,感化人民,誠信,是獲得人心的不二法門。
以統治者的觀點來論,無疑的,以馬基維利《君王論》的方法確實可以快速的建立極權、鞏固地位。但若眼光放遠,韓非之法家理論卻又比《君王論》更能長久治國,馬基維利和韓非的激進論點之所以不能受到高度認同;就算實行嚴刑也不能完全成功統治國家的原因在於:他忽略了「構成」人很重要的一項因素—那就是情感。或許是因為仕途太坎坷,擁有滿懷抱負,卻「不賢明主棄」;或許是時局太過紛亂放蕩,才造成他們偏激的想法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