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小吃
這幾天,秋風漸緊。路旁的大樹,夏天時舒展著深深淺淺的綠,現在早染了斑駁的秋色 — 深紅、淺紅、金黃、淡黃,「霜葉紅於二月花」,秋葉春花,各擅勝場。
路上走著,輕寒襲人,涼風透心,恍恍惚惚,竟是南國寒冬的況味。
回想起三十多年前,香港寒夜的街道,也是如此。......
「熱蔗﹑熱蔗 !」小販高聲吆喝著。用一個剖開上蓋的「火水桶」盛著水,水中浸著蔗,下面燃著炭火。單是那個「熱」字就夠吸引寒夜街道的行人了。
爸爸走上前,頗躊躇了一會,然後從褲袋中掏出幾分錢,買兩段短短的熱蔗。我看著那小販輕快地削去黑色的蔓皮,露出雪白的蔗肉,心中早已歡喜。當接到手中,一口咬下去,蔗四溢。那清甜的汁液,從乾涸的嘴脣中直滲到五臟六腑的深處,那滋潤的清甜,至今難忘。
還有些小攤子是賣五香煮花生的,也是熱騰騰地直冒水汽,連殼的花生高高地堆在中間。花生經水煮過,又肥又大 ; 吃在口中,又軟又香。爸爸買了一包,用舊報紙包著,兩父女各抓一把,就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賣烘番薯的攤子,在寒風中,也是香飄數里。都是一式的圓圓的﹑高高的「汽油筒」,下面的炭火是看不到的。那烘出來的焦甜,跟熱蔗充滿水汽的甜,感覺上是不一樣的,雖然同是一般的美味。
爸爸買子兩個不大的,總是把較大的一個遞給我。我捨不得吃,把它放在口袋中,讓那熱氣微熏著身體,或是把它圈在兩手手心,用它來溫暖著冰冷的手指,心中就十分喜悅了。直到熱氣漸減,才把它掰開兩邊,細細品嘗。那雞蛋黃噴香的薯心,極其香糯鬆軟。......如今,父親離開我已十多年了,但是,那南國的冬夜,那冬夜的街頭,那街頭昏黃的路燈下,父親拖著我ㄔ亍而行的身影又浮現腦際,至今想起,仍是熱淚盈眶。
1)本文與<爸爸的花兒落了>所運用的記敘方法有甚麼相同之處? 試加以說明。
2)在抒情手法方面,本文與<爸爸的花兒落了>是否相同?試加以說明。
3)本文和<爸爸的花兒落了>分別表現了作者及英子的父親的特點,兩位父親有甚麼相同和相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