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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閩南文化對當代台灣行政文化的深刻影響
台灣處於中國的閩南地域,除了整體上的大中華傳統行政文化的影響,還深刻的受到閩南地域文化的影響。由於中國歷史悠久,地域廣闊,在統一的大中華文明之下,亦形成了不同的地域文化,比如齊魯文化、蘇浙文化,南粵文化,閩南文化,西北文化等等。台灣是位於我國東南沿海的寶島,與福建省隔海相望。島內居民成份複雜。其先祖既包括數千年來長期居住於此的原住民,也包括歷代特別是明清時期自大陸遷往台灣的漢人,還包括1949年前後,追隨國民黨遷往台灣的大陸社會各個階層的約百萬人口。其中,祖上乃是歷代特別是明清時期從大陸遷往台灣的漢人占據了今天台灣人口的絕大多數,這些人也就是所謂的 “本省人”。他們的主要來自閩南地區,也有部分與閩南人文化相通的客家人和潮汕人。所謂的台語,實際上就是閩南語,台灣的傳統地域文化,實際上是中國的一個地域文化-閩南文化。
一個社會的行政文化肯定會受到其民俗風情文化的影響。我多次實地考察了我國閩南、潮汕地區的民俗風情文化,這個地域的文化,與其他地區還是有較大的不同。閩南文化的主體上仍然是中原文化的延伸,仍然是以儒家文化為主體,承繼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部分,但是與其他地區相比又有自己的一些地方特色。
閩南長期處於中華大地的邊緣地帶,其居民都是幾千年以來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從中原來到東南沿海的移民,其地域文化中帶有鮮明的邊緣性和一定的悲情色彩。同時,閩南人受到古老的土著人百越族人的影響,祭祀鬼神、圖騰之風特別盛行。這些特色在台灣地區今天也都還具有鮮明的印記,台灣島內的邊緣情懷和悲情情懷仍然是左右選舉和社會政治氛圍的重要因素,既包括台灣全島的選舉和政治氛圍,也包括各個縣市的選舉和政治氛圍。台灣地區的祭祀鬼神的濃厚氛圍,也是其行政文化的重要影響因素。
由於閩南、潮汕、台灣島都屬於海洋環境。居民傳統經濟以漁業和海外貿易為主,這於傳統的中國中原地區的農耕經濟很不一樣,這也造成了閩南人與中原地區人民在精神文化上最大的不同,便是冒險與商業精神。漁業文明與農耕文明最大的不同也在於此,冒險,不拘於規矩,擅於投機,敢鋌而走險,“愛拼才會贏”,海洋文明下的閩南文化,也是形成今天台灣島內文化與大陸主體文化有所不同的最主要背景,而不是台獨或者其他人士所講的其他原因。今天的台灣地區的行政文化,敢於冒險,敢於嘗試不同的制度,敢於挑戰權威,民主敢於走上街頭,地方政府敢於同當局抗爭等等,都是這種傳統的閩南文化冒險精神的表現。閩南人重商與務實逐利的精神,與中國主體文化中“重農抑商”的主體思想有很大的不同,重商趨利與鋌而走險的精神結合,使閩南地域文化下的民眾在做任何事的時候現出無所畏懼的特點。我們今天看到在台灣,台商把生意做到了全世界的每個角落,而在政治上,島內民眾也早就不肯遷就於國民黨政權下一黨獨大,但是卻平穩發展的政治環境,各個政治派系都敢於向權威的黨挑戰,敢於在“戒嚴”的背景下參與選舉,發表言論;而台灣各個縣市政府,不論黨派異同,都敢直接跟台北政權當局抗衡,甚至進行司法和政治鬥爭,這種與中國中原地區有很明顯不同的行政文化,是深受閩南地域文化影響的。
相對於民風較為保守和純樸的中國北方和內地,閩南人更具開放和向外開拓意識。閩南地域文化中,具有較強的兼容性和開放性,較能容忍不同的意見,沒有太多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安土重遷”的思想,在這種地域文化影響下的台灣島內,其行政文化就更多的體現為眾多黨派自由競爭、各種政治流派、各種思想流派都有其一定的生存空間。在台灣的所有縣市中,幾乎沒有一個是由單一政黨長期執政的,在各個縣市內,也很難有一個政黨或者地方派系長期獨大。在任意一縣或者市內,各個政黨並存,互相爭奪政治資源。也沒有太多的忠於政黨忠於派系的“忠義”原則,利益大於一切,這種行政文化的多元性和開放性,是閩南地域文化的務實精神和蔑視正統的一種體現。
當然,這種性質的閩南文化也有其缺陷,而且這些地域文化的缺陷在今天的台灣島內顯得非常明顯,成為地域文化和地方行政文化的重大缺陷。首先是缺乏崇高的政治理念,由於重利輕義,在今天的島內,政治鬥爭實質上更多的是背後的利益鬥爭而民眾普遍缺乏崇高的政治理念。島內所奉行的一些政治思想,也全都來在大陸或者學習自西方,島內幾十年來也出現過於右任、馬英九等一批心懷廣大的政治人物,但是他們無一例外都是來自大陸的外省人,本省人的政治人物,比如陳水扁、李登輝、呂秀蓮等等,更多的是操弄政治以獲取私利的政客,而絕少有氣宇廣大的政治人物,陳水扁便是典型的這種只重私利,毫無廉恥的政客。陳水扁的例子當然已經有些極端,但是在島內,重利益而輕政治理想的這種行政文化氛圍是台灣地區行政文化的一大基因缺陷,很難去除。
2012-01-01 22:56:06 補充:
缺乏法制意識也是閩南文化的一個缺陷,但是也是有歷史背景的。閩南人的趨利精神一洗中原傳統思想中的輕商意識,發展出類似西方的重商主義精神。西方的重商主義是與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制度的逐步建立同步發展的,但閩南人的重商意識是在專制傳統下發展起來的,並一直受到專制政權與專制意識的壓迫,從而養成在經商活動中蔑視傳統權威和法統的意識。由於歷史上中原政權向來罔顧閩南區域的利益和訴求,閩南人慣於在利用中央政策漏洞或疏於防範中求發展,從而養成對自上而下的法規法令不甚遵從的民俗。這種文化的長期發展,造成了那種無論任何事都首先從實際利益考慮出發,而絕少有法制意識的思想,對今天的台灣島內仍有重要影響。
2012-01-01 22:56:10 補充:
儘管外省人的政權長期以來推崇所謂的依法治國,但是島內普通民主的法制意識淡薄,而政治利益和族群鬥爭意識濃厚。這對於台灣行政文化的優化發展是一個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