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語言學;' 15點喔

“雙重分節”(double articulation)



所謂雙重分節 (double articulation) 是記號系統涉及兩個組織層面的結

構方式。在語言學中，“雙重分節”問題有時被喚作“二重模式”(duality of

patterning)。30* 德國一位現象學及人工智能學者賀倫斯坦(Holenstein)便指

出，雙重分節結構一方面固可被視為人類語言與動物語言的分別所在，但另一方

面，雙重分節卻並不限於語言現象，而甚至可說是許多由人類文化創制出來的記

號系統的基本特點。31* 如果把問題收窄到人類語言的領域看，則雙重分節現象

便表現為以下兩個層面：



第一分節 (first articulation)：

涉及詞素(morphemes)、語詞 (words)、或語句(sentences)

等結構；



第二分節 (second articulation)：

涉及區別特徵(distinctive features)、音位(phonemes)、或

音節(syllables) 等結構。32*

〔按：應該加上“音叢”(sound clusters)〕



在語言系統中，第一分節基本上是意義的分節，而第二分節則是聲音的分節

。借用葉門史列夫 (L.Hjelmslev)的用語，前者屬“義符性”(plerematic)，而

後者則是“音符性”(cenematic) 的。33* 從語言現象整體的一面看，第一分節

比較偏向人類精神活動有意識地運作的一面，而第二分節則比較偏向無意識運作

的一面。借用計算機的術語，兩種分節中，第一分節可以說是比較“高階”，而

第二分節則較為“低階”。34* 洪堡特談論語言的 Artikulation 或“分節”現

象時，辨別了“語音分節”和“語詞分節”二者。35* 這個分野其實已經涉及了

所謂“雙重分節”這個現代記號學中的重要問題。誠然，在處理“分節”現象的

理論基礎時，洪堡特只能運用“精神活動”等觀念論傳統的哲學範疇去說明，因

此上述區分於記號學上的意義並不明顯。真正把所謂“雙重分節”現象納入現代

記號學的象限去觀察是後來的事。



雙重分節可說是人類能夠發展複雜和高效率的文化活動的主要機制。作為人

類社會中最重要的記號系統而言的語言，其所表現的雙重分節現象便更顯得意義

深遠了。就這一問題，法國著名語言學家馬丁內 (A. Martinet)提出了以下幾點

看法：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