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志願軍性質,沒有脅迫。
http://news.bbc.co.uk/chinese/trad/hi/newsid_4150000/newsid_4156600/4156632.stm
為誰而戰的台籍日本兵
“每天思念你一人,卻無法相見,原本兩人就像鴛鴦相伴,沒想到卻被拆散…”
這是四十年代台灣流傳的閩南語歌曲望你早歸。這首歌的背景故事,是一名台灣婦女,每天盼望著被日本派到南洋作戰的丈夫,能夠早日回到台灣團聚。
據日本厚生省統計,二戰期間總計有二十多萬台灣青年加入日軍行列,在二十多萬台籍日本兵中,大約八萬人是戰爭後期徵調的軍人,另外的十二萬人則在軍中擔任軍夫或軍屬工作。在台灣著名風景區日月潭旁的埔裡鎮,一群已經八十多歲的老者,回憶起當年前往南洋擔任軍屬的往事:
劉英輝,黃金印,與潘友元與其它共四十名來自埔裡農村青年,一九四三年志願參加台中州能高郡的“第三回特設勤勞團”,被派發到所羅門群島七一二九部隊的兵站醫院.這群平均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在勤勞團的任務包括挖防空洞,照顧傷兵,處理屍體等等雜務。年紀較長的劉英輝,被選為分隊長,除了雜務外,還得接受軍事訓練充當臨時戰鬥員。
志願從軍的台灣青年
劉英輝說,當時台中州勤勞團的指揮官在出發前說,現在要出發到南洋的第一線,如果有害怕不想去的人舉手.在場台中州的一千名志願軍屬,沒有任何人退出,因為當時他們都接受了日本貫輸的不成功就不回來的軍國思想教育。然而事實上日本侵略中國戰爭的初期, 一方面由於軍人是個榮譽身份,另一方面顧忌曾經武裝抗日的台灣人在戰場上會倒戈相向,並沒有在台灣大規模徵兵。雖然從一九三七年開始,就有人數不多的台灣百姓擔任日軍軍夫,前往中國大陸隨軍作戰,但是軍夫只是隨軍打雜挑擔,他們是軍中的苦力並非真正的軍人。而地位略高於軍夫的軍屬,也只算是軍隊的佣人,基本不負責戰鬥任務。日本是到了已經露出敗像的一九四五年才在台灣全面徵兵。在台灣的志願兵制度,則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的一九四二年首度實施。
劉英輝就是在志願兵制度下,拋下新婚妻子,以及在襁褓中三個月大的兒子,志願前往南洋。在從軍前他原本擔任專賣局的煙草種植教導員,每個月三十圓的工資,在當時算是不錯的工作.而前往南洋擔任軍屬,每個月工資則達到一百二十圓,是原先工資的四倍。不過劉英輝說,六十多年前冒著生命危險前往南洋,並不是為了錢,而是一種男子漢應共赴國難的心情。劉英輝說:
“現在的環境與過去不同.過去的環境下我們在台灣出生,一生下來就是日本人.上六年的公學校(小學),接受的也都是日本的教育.日本對大陸開戰時我們年紀還小,到了大東亞戰爭(太平洋戰爭)爆發,台灣總督要求台灣本島人也接受動員時,我們差不多二十歲上下。當時皇民化的教育告訴我們,在國家有難的情況下,我們身為日本國民的一份子,有義務參加國家的動員投入戰爭。”
從武裝抗日到接受統治
台灣是在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後,割讓給日本。一九四一年日本偷襲珍珠港,發動太平洋戰爭時,距離馬關條約簽定已經四十多年。與中國大陸淪陷區不同的是,台灣當時是國際上接受的日本領土,近半個世紀的統治,日本對台灣已有相當的掌握,而島上的百姓也已經接受了成為日本一部份的歷史事實.台灣中央研究院近史所副研究員陳儀深說:
“日本統治台灣半個世紀也是有個經過的,開頭時也是有台灣百姓的武裝抗日。到了1920年代,才轉為要求自治的運動,一種要求台灣人與日本人的權利要一樣的和平請願運動。這種平等的要求意謂著台灣人接受了日本的統治,接受了台灣是日本一部份的事實。在日本有效統治台灣的情況下,台灣人雖然不是很普遍的改日本姓,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地做日本人,但是不會做計劃性或有組織的反抗,而是接受了現實。這種情況類似於三百年前清兵入關後,中國人慢慢地也接受了清國統治的現實一樣。”
在接受日本統治的情況下,被排拒在軍隊以外反而是一種歧視.而且相對於日本當在一九三八年就已經在朝鮮招募志願兵,更反襯出日本對台灣的差別特遇.因此當一九四二年日本首度實施台灣陸軍特別志願兵制度時,雖然召募人數只有一千人,卻得到了四十多萬台灣青年申請的熱烈反應。據估計,在當時台灣約六百萬的人口中,這些志願申請者佔了成年男子的百分之十四。這股志願從軍熱潮,除了是為爭取與日本人平起平坐的一等國民地位外,日本綿密宣傳對台灣社會的集體洗腦也是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