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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巴馬深知美國目前所面臨的金融危機與戰爭泥淖,是十分艱鉅的考驗,而經貿與國家安全的結合,將是美國未來外交政策的大勢所趨。歐巴馬最重要的一項政治承諾就是要在上台後的16個月內自伊拉克撤軍。這項時間表是否可能在歐巴馬選擇了被視為鷹派的國務卿希拉蕊、國防部長蓋茲、以及國安顧問瓊斯後而生變?儘管外界有疑慮,不過這三人被視為穩健的鷹派,符合歐巴馬「軟中帶硬」的外交國安需求,歐巴馬事實上已經進入務實階段,美國仍然重視伊拉克的穩定與世界對美國能穩定過渡的信心。對話與合作仍將是歐巴馬未來解決區域衝突的首要策略。歐巴馬上台後將如何運用所謂的「聰明實力」讓美國在嚴峻的國際情勢中,重新恢復國際形象,維持全球領導地位,值得後續觀察。
小布希政府都會將軍事實力與強硬外交作為維繫美國優勢的手段。因為小布希的政府內閣都具有一種意識形態,認為在政治上應維護美國傳統民主價值觀,將美國例外論視為思考原則,因此美國有其責任將民主自由等概念推廣至全世界。此種意識形態也融合古典自由主義與保守主義的思想,以及冷戰時期以來的強硬對外政策,形成今日所謂的新保守主義。
九一一事件之後,小布希發動戰爭的同時,將中東國家民主化作為外交指導方針,也以此維繫國家安全議題在國內政治的優勢地位,藉此穩固共和黨的執政,並試圖以愛國主義分化民主黨的支持者,這種概念同樣也適用於國際政治。
美國人過去的敵人都是以國家為主體的行為者,然而蓋達組織所代表的是一種理念上、宗教上的敵人,面對這種敵人,使得以小布希為首的美國政府只有以意識形態區分善惡,以軍事實力賞善罰惡。而阻礙美國保護此利益的國家都是邪惡的,尤其是事件主謀所在的中東地區,為達到目標只有將中東地區植入民主,以自由主義價值觀來改造整個伊斯蘭世界,以徹底擊垮反西方的革命意識形態。
這一系列主動打擊敵人的戰略又被稱之為布希主義( the Bush Doctrine ),在對外事務操作上皆是以單邊主義與二分邏輯作為行動模式,在國際上則把美國的國家安全無線上綱,主張一但以意識形態區分出善惡,並察覺到可能的威脅,便單方面採取行動,並要求全球所有國家支持,否則就不是美國的友邦。事實上,可以說是以反恐外交包裝的現實主義的國際政治,藉由反恐行動重塑冷戰後的國際秩序,在打擊敵人的同時,不但符合國家安全利益,也間接展現其霸主的地位與能力,確保恐怖主義盛行的國際狀態仍維持穩定的石油供應。
比較小布希與歐巴馬,其相同的地方因應大環境的變動,使美國必須採取攻勢策略以保障自身的安全。然而其根據的理由卻是天壤之別,小布希將反恐戰爭視為美國擴充權力的機會,安全當然是美國的優先考量,然而發動伊拉克戰爭卻是為了潛在的國家財富,原先的安全需求反而因此失焦。導致美國大量軍隊常駐海外卻無法解決恐怖組織的問題,美國固然獲得能源利益,但其維持安全的成本卻愈來愈高,甚至壓縮其創造財富的能力。
上任後的歐巴馬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正本清源,直搗恐怖份子的根據地,以求解決財政上的根本負擔並施行經濟改革。 歸納從小布希到歐巴馬的美國,對於發動戰爭的重心從原先的反恐漸漸靠向經濟問題。小布希在發動戰爭時僅提到民主自由等價值,卻從未談及撤兵;歐巴馬宣布增兵時,卻連撤兵時程都排定了,可見當前美國最大的威脅已非安全不足的問題,而是財富不足的隱憂。故掃蕩恐怖份子的目的是為阿富汗建軍爭取時間,美軍駐阿富汗指揮官McChrystal將軍指出,戰爭不在於你殺了多少人,而在於你使多少人信服,增兵的目的將使該國政府有更多的機會發揮影響力。
如同尼克森將「越戰越南化」,歐巴馬也想將「阿富汗戰爭阿富汗化」,兩者唯一的差別在於越共無法跨國恐怖攻擊,但蓋達組織卻有這個能力,因此美國在此必須比撤出越南花費更大的努力,才能避免恐怖組織造成的威脅。 歐巴馬當前的目標就是在兼顧安全與財富的情況下,維護美國在中東的既有利益,並繼續保持關注以免恐怖組織如同小布希時代在戰爭後死灰復燃。
根據攻勢現實主義的說法,歐巴馬在結束阿富汗戰爭前應該想辦法推諉卸責,且同時維持中東穩定;其作法就是在此議題加入更多的國家行為者,如中東、南亞、中俄等國,而美國則扮演平衡者的角色,如同19世紀的英國,僅在發生威脅時介入,以此消極的做法促使美國專注於本身經濟的發展。因此可以推論,美國對於權力的重心從安全漸漸轉移至財富,對於歐巴馬來說,即使增兵可能無法完全解決恐怖份子的威脅,但可暫時取得撤兵的理由與正當性,使美國將國家資源轉移到創造財富的能力上。但也可推測,美國將會有更多的外交行為在於接觸阿富汗週遭國家,或許將藉由建立某種國際機制,將責任轉移給這些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