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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和“ 器 ”是中國古代的一對哲學範疇 。“ 道 ”是無形象的,含有規律和準則的意義;“ 器 ”是有形象的,指具體事物或名物製度。道器關係實即抽象道理與具體事物的關係,或相當於精神與物質的關係。最早見於《 易 ·繫辭上》:“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老子提出:“樸( 道 )散則為器 。”認為“ 道 ”在“ 器 ”先。宋以後,對道器關係的不同見解表現為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鬥爭。程頤 、 朱熹等認為“ 道 ”超越於“ 器 ”之上,如朱熹說:“ 理也者,行而上之道也,生物之本也; 氣也者,行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 朱文公文集·答黃道夫》)把“ 道 ”和“理”作為維護封建倫理的理論根據。明清之際王夫之等認為“ 道 ”不能離開“ 器 ”而存在,提出“無其器則無其道 ”的命題。清末有些改良主義者(如鄭觀應 《盛世危言》中的《 道器 》篇)認為“ 道 ”(指倫理綱常)是中國的好,“ 器 ”(指西方科學技術 )是西洋的好, “ 道 ”是本,“ 器 ”是末,實質上是試圖在不觸動封建統治秩序(“ 道 ”)的前提下,學習西洋富國強兵(“ 器 ”)以進行某些政治改良的一種主張。
中華元文化應該是“道器並重”的文化。從源頭上看,中華民族與其他民族有兩大重要區別:一是特別善於發明創造;二是在天地起源問題上沒有造神。發明創造的哲理集中在一個“器”字上,天地萬物演化的哲理集中在一個“道”字上。
先談“器”。在中華民族的開端之處,出現的是一系列有關發明創造的人和事:《淮南子·覽冥訓》中有“女媧補天”的故事,《管子·輕重戊》《韓非子·五蠹》中有燧人氏“鑽木取火”,有巢氏“構木為巢”的故事,《周易·繫辭下》記載了伏羲氏、神農氏、黃帝、堯、舜發明網罟、耒耜、衣裳、車船、臼杵、宮室、弓矢、書契的故事,《尚書》與《詩經》中記載了大禹治水的故事,記載了后稷培育五穀的故事……萬能之神沒有光臨中華大地,沒有降福於中華民族,幸福生活必須由自己來創造。
創造幸福生活的途徑有兩條:一是純粹用體力;二是體力與智力相結合。中華先賢所走的是體力與智力相結合的道路。當普羅米修斯從天上偷火之時,東方的燧人氏早已用智慧從木頭上鑽出了火。不同故事,反映出了不同的行為特徵,實際上也就是兩種文化的不同特徵。動腦動手發明出各式各樣的器,然後用各式各樣的器克服生活生產中所遇到的各式各樣的困難。從《管子》《易傳》《韓非子》中可以看出,每一件新器具的出現都會給人民帶來幸福,每一件發明創造都會推動天下向前進一大步。中華先賢把一切先進生產工具、生活器具、自衛武器簡稱為“器”。
道和上帝在造物功能上就有相同的意義,這裡就是生生之源。道,又是人生觀。生生之道之中既蘊涵有如何做人的道理,又蘊涵有如何做事——發明創造的道理。在認識道、崇尚道的基礎上,運用道所揭示出的原理創造器,這是源頭中華文化的精髓。中華大地上最早產生出的天文學、禮樂、中醫學、中藥學、軍事學、建築學、數學、圍棋以及煉丹術即基礎化學均是以陰陽之道為母源。道,既可以化出文明之人,又可以化出先進之器。道之理體現在晝夜變化之中,體現在春、夏、秋、冬四時循環之中,體現在草、木、鳥、獸繁殖成長之中,體現在選賢任能的有序更替之中,體現在自強不息的求新之中,體現在事物的先後秩序之中,體現在理論的創建與器具的發明創造之中……文字中的變化之道告訴人們一種與時偕行、易窮則變、唯變所適的思維方式。從本源上說,中華文化應該是道器並重的文化,正是這個“道器並重”的文化孕育出了一個先進的、文明的、強大的中華民族。
清代統治者對於被征服的漢人,推行「抑其道器而揚其文辭」的文化政策,故不但保留八股取士的辦法,而且變本加厲,割裂四書五經的字句以出題,其八股格式,較之明代更為煩瑣和機械化。八股文這種文章在思想、形式方面都有一定型式,嚴重危害了讀書人的獨立思考和才學的發揮,只是專制帝王用來束縛文人的工具,所以明末清初的顧炎武曾說:「科舉之弊,有甚於焚書;而敗壞人才,有甚於咸陽失火。」八股文的文體到了清光緒廢止科舉後,才逐漸被淘汰。八股文禁錮著人們的思想,自然科學大大落後於西方,經過數千年不同朝代的統治者都借儒家為名,教導我們如何去思想,什麼可以做,什麼不應做;在好的方面,是境養出中國人溫柔敦厚、忠恕仁孝。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是扼殺了我們的幻想力和創作力。因為幻想力和創作力是極其脆弱的幼苗,若受到太多教條和限制束縛,是無法開花結果的......這是我們中國人獨有歷史包袱,於是當我們有需要利用創作力去找新答案時,都自然地選擇了前人行了千百遍的道路,最後我們也是原地踏步,走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