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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大争议的人物,可说是位贤君,也可称暴君。持正面评价者通常都是从其大力打击贪污,恢复经济着眼,历史记载朱元璋是少见勤政的皇帝;而持负面评价者则多从其高压统治着眼,如杀戮功臣、文字狱及廷杖。洪武六年,朱元璋鉴于开国元勋多倚功犯法,虐暴乡闾,特命工部制造铁榜,铸上申戒公侯的条令,类似战国时代的“铸刑鼎”,已经隐约透露了日后屠戮的信号。后来的胡惟庸案实际上成为朱元璋整肃功臣的借口。洪武二十三年,李善长的家奴卢仲谦告发李善长与胡惟庸往来勾结,以“狐疑观望怀两端,大逆不道”见诛,接续又诛杀陆仲亨与唐胜宗、费聚、赵雄三名侯爵,株连被杀的功臣及其家属共计达三万余人,连“浙东四先生”亦不能免。朱元璋还特地颁布《昭示奸党录》。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蒋献诬告蓝玉谋反,牵连到十三侯、二伯,连坐族诛达一万五千人,把打天下的将领几乎一网打尽,此时又颁布《逆臣录》,诏示一公、十三侯、二伯。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朱元璋杀江夏侯周德兴。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杀颖国公傅友德,与他同时被杀的还有蓝玉的副将,在捕鱼儿海战役中立功的定远侯王弼,是开国六公爵最后一位仅存者。蓝玉死后不久,定远侯王弼就对傅友德说:“帝晚岁峻诛杀,我辈几无噍类矣”,朱元璋知悉后,赐死王弼。至此,明朝的开国功臣几乎被杀尽,开国六公爵除了邓愈外,可以说无一善终。这时朱元璋说:“自今胡党蓝党概赦不问。”朱元璋晚年嗜杀,大臣们祇要观察皇帝当日临朝的穿戴,即悉皇帝心情好不好,“太祖视朝,若举带当胸,则是日诛夷盖寡,若按而下之,则倾朝无人色矣。”[1]
总括而言,朱元璋诛杀功臣是铁的事实,这也造成靖难之役时,能勤王卫主的老臣已经不多见,仅存者只剩下武定侯郭英、长兴侯耿炳文等人。曾经向朱元璋建议“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朱升,洪武三年告老还乡,特地向皇帝请求赏赐“免死券”,但他的儿子朱同最后被赐自缢。清代学者赵翼说朱元璋:“借诸功臣以取天下,及天下既定,即尽举取天下之人而尽杀之,其残忍实千古所未有。”
除大诛功臣外,朱元璋也杀文人,吴晗《朱元璋传》中开列了被杀文人的名单:“处州教授苏伯衡以表笺论死;太常卿张羽坐事投江死(注,不是他跳江自杀,而是绑起来扔到长江里);河南左布政使徐贲下狱死;苏州经历孙右;曾为蓝玉题画,泰安州知州王蒙尝谒胡惟庸,在胡家看画,王行曾作过蓝玉家馆客,都以党案被杀;郭奎曾参朱文正军事,文正被杀,奎也论死;王彝坐魏观案死;同修《元史》的山东副使张梦兼、博野知县傅恕、福建佥事谢肃都坐事死,曾在何真幕府的赵介,死在被逮途中,曾在张士诚处作客,打算投奔扩廓帖木儿的戴良,畏罪自杀。不死的,如曾修《元史》的张宣,谪徙濠州;杨基罚作苦工;乌斯道谪役定远;顾德辉父子在张士诚亡后,并徙濠梁,都算是十分侥幸的了。”
明太祖虽标榜复古,但他大多数制度是从蒙古学的,廷杖与责打臣下是从蒙古学的,法制是从蒙古学的,违反了“刑不上大夫”的古训。另外,他与蒙古人一样,为了动员全社会,他十分重视户口普查,每个人有固定的义务,每个大臣首先是家臣,然后才是大臣。人民分为军户、匠户、民户,不许随便转换工作,这是从成吉思汗的十户制学的。从前大臣上朝是不用跪对的,明朝则要,因此明朝君主是绝对专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