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除作為人民幻想的幸福的宗教,也就是要求實現人民的現實的幸福,要拋棄關於自己處境的幻想,也就是要求拋棄那需要幻想的處境。因此,對宗教的批判就是對苦難世界-宗教是它的靈光圈-的批判的胚胎。
宗教批判摘去了裝飾在鎖鏈上的那些虛幻的花朵,但並不是要人依舊帶上這些沒有任何樂趣任何慰藉的鎖鏈,而是要人仍掉它們,伸手摘取真實的花朵。
宗教裡的苦難既是現實的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的抗議。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沒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更新1:
在這裡,馬克思將〔宗教〕視為一種社會制度,即是國家或者社會力將〔宗教〕生出來,雖然宗教也知道人民現實的苦難,但宗教的解決之道並不是追求現實苦難之排除,而是將未來描繪成〔沒有世間的苦難〕的天堂,也正是這個美好的未來的期待(僅能依靠幻想來當證明),使人們在要仍掉身上的鎖鏈的時候,反而會使人困惑,所以他認為應該以宗教批判為手段,摘去那些需要依靠幻想的鎖鏈上的裝飾品,真的看見鎖鏈,然後仍掉鎖鏈,去追求不用依靠幻想的,現實的幸福。
更新2:
他又說,宗教將〔現實的苦難〕解釋成〔宗教的苦難〕,以合理化這種苦難所能交換的天堂報償(宗教裡的苦難既是現實的苦難的表現),但同時,天堂所描述的如果真的是〔理想〕或者是〔美好〕,那麼,這種天堂的存在,不正在表明現實其實是有問題的(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的抗議)?但被壓迫者在宗教的架構下除了想像與歎息,卻是無能為力的,那麼,這種宗教對被壓迫者來說,就跟毒品一樣,只求精神上爽一爽罷了,而無法改變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