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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作為舉世公認的外交家,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總理和長期兼任外交部長的領導人,為中國的外交建設立下了豐功偉績。
在慶祝建國50周年的時候,回顧周恩來領導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工作的光輝業績,對於深刻理解新中國的經歷的艱難歷程和取得的輝煌成就,無疑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在簡要概述周恩來外交生涯和對新中國的外交貢獻的同時,著重對其外交指導思想、外交風格和風範以及他在香港問題上所做出的外交努力與貢獻進行具體闡述和分析,進而闡明周恩來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事業中的重要地位與作用。
周恩來作為著名的外交家,無論在國內還是國際,都已獲得了公認。但學術界至今對他所以能夠成為著名的外交家的歷史淵源的分析和闡述仍是不充分的。追溯歷史,我們認為,其外交方面的訓練,實際上早在二十年代即已開始,而不是如流行觀點所認為的是從四十年代才開始。一部長達 25萬字的周恩來《旅歐通訊》即是明証之一。二十年代初期,周恩來作為天津《益世報》的特邀記者,在英、法、德諸國,就歐戰後的國際關係和外交問題,對於中國在世界體系中的地位與處境問題,進行了刻苦研究,并在此基礎上寫成了這部長篇通訊集,形成了他對國際問題和外交問題的基本看法。故此我們相信,周恩來作為外交家的基本素質,是始於二十年代。其後,三十年代,作為中共主要負責人之一的周恩來,從1937年又成為中共領導下的一個重要外交機構──“國際宣傳小組”的實際負責人,與諸多外國新聞記者保持著密切的聯繫,這應該看成是他從事實際意義上的外交工作的實際鍛煉。到40年代,周恩來已成為中國共產黨內處理外交事務的主要代表者了。如眾所周知的,中共在該時期進行的諸多外交談判和外交接觸,其中包括在1945年和1946年與美國代表馬歇爾之間的長期談判等,這樣複雜而艱巨的外交談判任務,都是由周恩來作為代表來完成的。
所有這些,均為他開展新中國的外交工作作了必要的準備。周恩來之所以成為新中國外交工作的負責人也是勢所必然的了。實際上, 1949年1月,當建立新中國的工作正在籌備之中的時候,他就代表中共中央起草了《關於外交工作的指示》,這一“指示”,成為新中國外交政策的基石。該“指示”中規定:不承認各國在舊中國的代表為正式外交人員;帝國主義在華特權必須取消;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必須實現,但在步驟上,“應按問題的性質及情況,分別處理”;并就外交關係、外資關係、對外貿易、海關稅收、外國人辦的報紙刊物、通訊社及外國記者諸項,都規定了暫行政策。[1]
建國之初,周恩來既是新中國外交工作的主要決策者和指揮者,同時又作為第一線的實踐者、執行者,為開闢新中國的外交事業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完全可以說,建國初期的所有重要外交活動,都是在周恩來的直接指揮和實踐之中的。他作為國務院總理,還親自兼任著外交部部長。即使在新中國建立之初的第一個重大外交活動──與蘇聯簽訂新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以取代 1945年蘇聯政府與國民黨政府簽訂的不平等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時,毛澤東曾親赴莫斯科,但他在和斯大林的談判中,都強調這件事情中國方面必須請周恩來來莫斯科的必要性。
1958 年之後,周恩來雖然不再兼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長,但他依然是外交戰線的總指揮,在國內外所進行的一切重要的談判,仍然是由他作為中國方面的主要代表。
朝鮮戰爭停戰後,在國際局勢相對緩和的歷史條件下,周恩來大力推進和平外交政策,努力打開中國外交新局面。這個時期,他提出了著名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并且在日內瓦會議、萬隆會議上,運用這些原則,推進和平解決印度支那問題,為促進亞洲非洲國家的團結,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取得了明顯的成效。這個時期,他還親自參與解決了中國與緬甸邊界問題,并著手解決我國同大部分鄰國的邊界問題和歷史遺留問題,既獲得了鄰國的信任,又實現了睦鄰友好。此後一段時間裡,周恩來三度出訪,共訪問了亞洲、非洲的24個國家,支持他們爭取民族獨立的鬥爭,并建立和發展中國與他們之間的友好合作關係,產生了深遠的世界影響。
周恩來積極地尋求與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建立和改善關係。例如,在日內瓦會議後,他促成了中國與英國之間的代辦級談判;他同法國總統戴高樂的特使之間進行了長時間的深入會談,終於導致了 1964年初中法兩國之間正常外交關係的建立,這成為中國打開同西方大國建交的突破口。如眾所周知的,周恩來也是打開中美關係的戰略決策的主要制定者和直接指揮者。在他直接關注下的中美大使級會談,為改善中美關係做了直接的準備工作,而在中美建交的最關鍵的接觸和談判,則是由他直接承擔和完成的。而與日本的關係,則是在他所提出的“國民外交,民間先行,以民促官”的方針之下,由他直接負責和指導之下開展,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即使在十年“文化大革命”當中,中國的外交工作一度受到“左”的嚴重干擾,給周恩來開展外交工作造成了十分困難的局面。但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僅對“左”的東西進行了堅決制止,而且努力排除干擾,爭取使外交工作能逐漸早日恢復正常。到 1976年,與中國建交的國家由原來的49個增加到 107個,中國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也得到了恢復。所有這些,都與周恩來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的努力密切相關。
從以上簡要敘述中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周恩來不僅是新中國外交的開拓者、創始人、奠基者,而且是新中國外交的直接指揮者、實踐者,是中國和世界著名的外交家。
二
中國外交所以能在周恩來指導下於千難萬險的狀況中迅速取得優異成績,與周恩來所堅持實行的“求同存異”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指導方針密切相關。“求同存異”,是周恩來在萬隆會議上提出的一個指導思想。這個思想的內涵,當時主要是指亞非國家要在反對殖民主義方面求“同”,而在實行社會主義還是實行資本主義方面存“異”。這是其初始時的初衷所在,當然也主要適用於亞非國家。但是隨著形勢的發展、變化,“求同存異”的運用範圍越來越廣泛,內容亦愈見豐富。到 1956年,周恩來又提出,在社會主義國家之間也要使用“求同存異”的方針去處理相互關係。再後,“求同存異”成為中國處理外交事務的基本原則和方針,其內涵不僅在於求反對殖民主義之“同”,不僅在於要存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之“異”,而且成為中國處理與社會制度相同,社會制度不同,國家意識形態相同或不同,友好國家與不友好的國家,乃至處理與敵對的國家間的相互關係的基本原則了。這樣,“求同存異”就成為與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一樣的又一個處理與各國之間相互關係的基本原則。
周恩來不僅是“求同存異”方針的提出者和制定者,而且是這一方針的模範執行者。他對這一方針在外交事務中的成功運用,取得了巨大的成效。這方面的典型事例很多,我們不妨以這一方針剛剛提出時的有關情況作為例証來加以說明。
1955 年4月在印度尼西亞的萬隆所召開的亞非會議,會前形勢十分嚴峻。當時,美國雖然不是會議的參加者,但卻已料到這次會議如果能成功舉行的話,將會產生強烈的國際效應,會對他們很不利,所以極力阻撓甚至破坏這次會議的成功。為此,美國在會前曾緊急召集其駐亞洲國家的使節開會,商量對策,力圖使亞非會議的議程僅僅限制在經濟和文化的範疇之內,而不去討論反對殖民主義的問題。美國還派出人數眾多的記者到萬隆會議活動。當時他們所散布的頗有迷惑力的言論,就是所謂中國要“奪取亞非世界的領導權,”[2] 就是所謂中國“構成了”對遠東地區最為“尖銳”和最為“迫切的威脅”[3] 的論調。
亞非會議一開始,矛盾即尖銳暴露出來。一些國家的代表對中國的和平誠意不僅持懷疑態度,而且有的還進行了措辭嚴厲的攻擊,會上爭論激烈,加上有人從中煽風點火,會議確有破裂的危險。在這樣的情況下,周恩來審時度勢,在會議的第二天即 4月19日的大會上,發表了中國主張“求同存異”的講話。他說:“中國代表團是來求團結而不是來吵架的,”“是的求同而不是來立異的”。他說:“我們的會議應該求同存異”。接著,他又針對與會各國之間“有無求同的基礎”的問題,明確地說:有的!其基礎,“就是亞非國家都遭受過殖民主義的災難和痛苦。我們彼此很容易了解,相互同情和支持。”周恩來的講話受到與會各國代表的普遍同情和歡迎,他們從中看出中國是要真心誠意的同亞非各國在平等的基礎上發展友好關係,而不是奪取甚麼領導權和威脅其他國家。這使氣氛大為改觀。
會議過程中,針對有人提出不要把新殖民主義問題寫進會議宣言的觀點,周恩來與各國代表密切接觸,做工作,最終使萬隆會議通過的宣言,對反對殖民主義和提倡和平共處原則的內容加以吸收,這一宣言,成為有名的“萬隆精神”的 主要體現。
“求同存異”的思想,意味著要努力尋求雙方的共同點,強調雙方的共同點,而不是強調雙方的不同點,這樣,就有利於交更多的朋友,有利於擱置和縮小某些不同點或分歧點,有利於開展雙方的對話與合作。這也體現出周恩來思想方法上的一個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