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四大發明”的無稽之談
作者:飛虎隊
還在我讀書的時候,我就對所謂的“四大發明”及諸如此類的村婦之言感到很不以為然∶這些弱智玩意也能算是什麼發明嗎?這些東西裏面有什麼技術含量?這些東西充其量只能算是某種“發現”而已,它們跟人們所說的通常意義上的那些“發明”,在技術含量上,所運用的科學理論深度及智力活動水平上的差距無異於猴子與人之間的差距。
更何況,說這些東西是屬於我們中國人所作出的“偉大發明”只不過是王婆賣瓜式的自欺和欺人。(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甚至都不是我們中國人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李約瑟這個好事之徒搞出來安慰我們的。)
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闡明這個問題:即這些東西到底包含了多少足以稱得上是“發明”的技術含量;而且它們到底是不是我們中國人所“發明”的或者說首先發現的;它們到底是不是像所吹噓的那樣“對人類作出了重大貢獻”,到底有多少影響。
如果從定義發明的創造性本質上來說,要稱得上是一項“發明”而且是“偉大發明”,顯然是要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技術含量的,是要付出了較高水準的智力勞動特別是邏輯思維活動,並且其內在要有一種明確的科學理論作為支撐,而不是像一個小孩子在閒逛玩耍的途中偶然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物然後就原樣收藏的那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所謂“發明”。
我們中國人常常吹噓的很多“發明”就是屬於這樣一種類型的玩意,比如說對磁石指南的發現。這只不過是對一種自然現象的最原始認識和發現而已,一種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初始認識,並且不需要加以任何技術構建就能夠在生活中運用,唯一所做的只不過是對磁石的外形進行藝術加工而已。
我相信這種磁現象在世界各個國家各個民族都曾有所發現,只不過發現時間早晚而已,如果說是我們中國人先發現了磁石指南的現象,也只不過是因為占了磁鐵礦資源豐富的便宜而已,如果一定要說是我們先“發明”了指南針,還不如說是我們先發現了磁鐵礦。
實際上,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表明磁羅盤是從中國傳到中東及歐洲去的。很多歷史學家認為:歐洲人的磁羅盤是12世紀時在義大利的阿馬爾菲城發明的。而且這種羅盤遠非我們在中國的各種宣傳資料上看到的那種簡陋的“司南”模型可比,它通常包括在多個樞軸上水平安裝或懸掛的磁鍼,可在樞軸上自由活動直到與地球磁場在一條線上,在技術上要複雜先進得多。
而且,就是這個被認為是指南針雛形的“司南”,也可疑得很。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詳細的記載,也沒有任何實物被發現。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根據野史雜書中一些隻言片語的描述推斷想像出來的模型而已,考古學家甚至都無法知道它的準確形狀,也不知道它的確切用途,但是在一種民族虛榮心的驅使下,就先把它吹噓成是指南針的“雛形”再說吧,反正把任何現代科學成果都能夠“論證”成是我們中國就“古已有之”並且年代一定要比別國早,是符合“政治正確性”的,也是很多“專家”“國學大師”賴以混口飯吃的謀生之道。
僅只是從這個推想出來的“司南”模型來看,也很難讓人相信,人們到野外去活動時,會帶著這麼不方便的東西用來指示方向,為什麼不設計成一種便於攜帶和使用的形狀構造呢?至於後來出現的指南針,也沒有可靠證據表明其最早是在南宋之前就已經在航海活動中得到了廣泛應用(《萍洲可談》的記載也只說明了人們是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才迫不得已使用磁鍼,恰恰說明了那時的技術還不成熟),而在同一時期,中東和歐洲的航海活動也已經開始使用磁羅盤了,我甚至傾向於認為,真正的成熟的磁羅盤技術恰恰是從中東和西方傳到中國來的,不然何以解釋為什麼“沒有指南針”的阿拉伯人和歐洲人反而比擁有指南針的中國人航海活動範圍要廣大得多呢?
另外,一直以來我們所吹噓的所謂“是指南針的應用導致了對美洲的發現”,也只不過是對航海學和歷史的一知半解而已,一種對複雜事物的簡單化理解。熱衷於自我吹噓的中國人可能不知道,早在西元前七世紀,鄭和下西洋之前兩千年,埃及人和腓尼基人就已經成功地實現了環航非洲(跟這一成就及後來的哥倫布橫渡大洋發現美洲和麥哲倫的環球航行比起來,所謂的鄭和下西洋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而在磁羅盤沒有發明之前的那漫長的數千年裏,古希臘人,古羅馬人,古埃及人,腓尼基人,斯堪迪納維亞人,阿拉伯人,中世紀的歐洲人,也一直在地中海,紅海,阿拉伯海,北海 波羅地海來去自如。
雖然磁羅盤在航海中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航海所需要的儀器裝置遠比這多得多,用來確定方位的儀器和方法也遠不止這一種,磁羅盤只是進行航海所用到的眾多手段中的一種而已。之所以在哥倫布之前漫長的歲月裏人們沒有去進行橫渡大西洋的航行,除了航海術上的不成熟之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很長一段時間人們對地球是圓形的這一情況還認識不夠深入(雖然古希臘人早就認識到了大地是球體,但是對這個球體的情況沒有更多詳細的瞭解),當時的人曾經認為,在地中海外往大西洋的方向有一個無底洞,在一幅古希臘地圖上還在地中海通往大西洋的出口處標有‘到此止步’的字樣。受傳統觀念影響限制了人的行動,而且那時候也沒有去進行橫渡大洋航行的動力。
一直到了十五十六世紀(這時磁羅盤技術已經在歐洲應用了幾百年了),歐洲受到伊斯蘭教勢力的威脅,為了衝破奧斯曼土耳其的封鎖,尋找通往東方印度的新航路,加上那時候人們知道地球是一個圓形,認為從相反的方向繞一圈也能到達目的地,哥倫布麥哲倫等人才開始了冒險進行橫渡大洋乃至環球航行的航海活動。不管有沒有指南針,只要有了現實的動力,人們都是能夠也必然會去進行這樣的航行的。認為沒有指南針就不會有地理大發現的說法委實荒唐可笑。
同樣的道理,只不過以一種獵奇的心態在自己的筆記裏記錄了一些奇聞佚事的一個士大夫官僚(沈括),居然也要吹噓成是什麼“大科學家”,這簡直就跟把某個小報的記者說成是“大科學家”一樣滑稽可笑。
這個“大科學家”在他的“科學著作”裏琢磨了一些如磁鍼是漂在水上,還是頂在指甲上,頂在碗沿上,抑或是栓在繩子上,那個更穩妥一些,這樣一些問題,最後他得出結論,還是栓在繩子上更為牢靠,這就是他所謂的“科學發現”,這類閑得無聊的自娛自樂。(順便說一句,《夢溪筆談》其實只不過是一本收羅了藝文,政事,書畫,音律,器物,神異,曆法,等等諸方面的軼聞奇談的大雜燴,是他官場失意退隱閒居後的自娛之作,跟《聊齋志異》並無什麼兩樣,也與“科學”二字無關,這些也就只能濛濛搞不懂文言文的老外。)
跟這之前數千年裏古希臘,古埃及,古巴比倫科學家所留給人類的相比,如記錄在西元前一千多年前的莫斯科手卷(Moscow papyrus)和林德手卷(Rhind papyrus)上的古埃及高深數學知識,漢謨拉比王朝時的古巴比倫天文學數學知識,以畢達哥拉斯學派和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裏斯多德,阿基米德等人為代表的古希臘哲學及已上升到抽象思維階段的科學(而非實用技術),亞波隆尼亞斯的《圓錐曲線》,歐幾裏德的《幾何原本》和《光學》,托勒密的《大彙編》等等等等(僅從浩如繁星的眾多科學家和科學成就裏舉出幾個典型代表),跟這些相比,如果還要把《夢溪筆談》之類的吹噓附會成是所謂的“科學成就”,那我只能很抱歉地認為,這是猴子的“科學”和人的科學之間的差別。
中國人特別津津樂道于馬克思談到指南針,火藥,印刷術這“三大發明”的那幾句名言,其實馬氏不過拾人牙慧而已,我所知道的最早談到所謂“三大發明”的人是英國哲學家培根,他對這幾種發明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不過今天看來顯然是誇大其詞了),分別從文學,軍事,經濟活動三方面(後來馬克思那些論調不過是把這幾句改頭換面了一下就照搬過來),似乎很給我們中國人長臉了。不過可惜的是,不管是培根還是馬克思,他們在談到所謂的“三大發明”時都不是在談論所謂的我們中國人的“四大發明”,而是在談論西方的“三大發明”(這個“西方”包括了中東,是與我們這種純粹的“東方”相對應的“西方”),馬克思甚至毫不客氣地認為“中國根本就沒有科學和哲學”。
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是到了上世紀時才由“科學史家”李約瑟炮製出來的,他本人在英國學術界頗受冷落,於是另辟蹊蹺搞一套“非西方中心論”,嘩眾取寵的成分太大了,他本人不過為了出“學術成果”罷了,至於搞這種“精神鴉片”出來對本來就缺乏科學精神的中國人毒害有多大就不是他所關心的問題了。在國外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至於培根和馬克思所誇誇其談的所謂“三大發明”的“歷史作用”,只不過是哲學家式的把複雜事物簡略化的表述方式,一種似是而非的提法,這一套把戲對經歷過馬克思那已經宣告破產的“科學共產主義”“辨證思維法”洗禮的中國人來說都不陌生了。
參考資料:
http://www10.discuss.com.hk/viewthread.php?tid=2633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