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有冇人睇過余光巾中嘅《黄河一掬》?我要內容同修辭分析,急......

2007-04-06 5:23 pm
20分......有冇人睇過余光巾中嘅《黄河一掬》?我要內容同修辭分析,急......

回答 (2)

2007-04-13 4:57 am
✔ 最佳答案
這是一篇散文, 我認為寫得卻不太好, 作者余光中寫得連大家想找一樣東西貫穿全文也很難, 做功課亦難, 不是好文, 看來看去也不明.
2007-04-06 10:03 pm
黃河一掬 余光中
廂型車終於在大壩上停定,大家陸續跳下車來。還未及看清河水的流勢,臉上忽感微微刺麻, 風沙早已刷過來了。沒遮沒攔的長風挾著細沙,像一陣小規模的沙塵暴,在華北大平原上卷地刮來 ,不冷,但是挺欺負人,使胸臆發緊。我存和幼珊都把自己裹得密密實實,火紅的風衣牽動了荒曠 的河景。我也戴著扁呢帽,把絨襖的拉鏈直拉到喉核。一行八九人,跟著永波、建輝、周暉,向大 壩下麵的河岸走去。
  這是臨別的前一天上午,山大安排帶我們來看黃河。車沿著二環東路一直駛來,做主人的見我 神情熱切,問題不絕,不願掃客人的興,也不想縱容我期待太奢,只平實地回答,最後補了一句: “水色有點渾,水勢倒還不小。不過去年斷流了一百多天,不會太壯觀。”
  這些話我也聽說過,心裏已有準備。現在當場便見分曉,再提警告,就像孩子回家,已到門口 ,卻聽鄰人說,這些年你媽媽病了,瘦了,幾乎要認不得了,總還是難受的。
  天高地迥,河景完全敞開,觸目空郭而寂寥,幾乎什麼也沒有。河面不算很闊,最多五百米吧 ,可是兩岸的沙地都很寬坦,平面就延伸得倍加遠,似乎再也勾不到邊。昊天和洪水的接縫處,一 線蒼蒼像是麥田,後面像是新造的白楊樹林。此外,除了漠漠的天穹,下面是無邊無際無可奈何的 低調土黃,河水是土黃裏帶一點赭,調得不很勻稱,沙地是稻草黃帶一點灰,泥多則暗,沙多則淺 ,上面是淺黃或發白的枯草。
  “河面怎麼不很規則?”我轉問建輝。
  “黃河從西邊來,”建輝說,“到這裏朝北一個大轉彎。”
  這才看出,黃浪滔滔,遠來的這條渾龍一扭腰身,轉出了一個大銳角,對岸變成了一個半島, 島尖正對著我們。回頭再望此岸的堤壩,已經落在遠處,像瓦灰色的一長段堡牆。更遠處,在對岸 的一線青意後面,隆起一脈山影,狀如壓扁了的英文大寫字母M,又像半浮在水面的象背。那形狀我 一眼就認出來了,無須向陪我的主人求證。我指給我存看。
  “你確定是鵲山嗎?”我存將信將疑。
  “當然是的。”我笑道,“正是趙孟的名畫《鵲華秋色》裏,左邊的那座鵲山。曾繁仁校長帶 我們去淄博,出濟南不久,高速公路右邊先出現華山,尖得像一座翠綠的金字塔,接著再出現的就 是鵲山。一剛一柔,無端端在平地聳起,令人難忘。從淄博回來,又出現在左邊。可惜不能停下來 細看。”
  周暉走過來,證實了我的指認。
  “徐志摩那年空難,”我又說,“飛機叫濟南號,果然在濟南附近出事,太巧合了。不過撞的 不是泰山,是開山,在党家莊。你們知道在哪里嗎?”
  “我倒不清楚。”建輝說。
  我指著遠處的鵲山說:“就在鵲山的背後。”又回頭對建輝說:“這裏離河水還是太遠,再走 近些好嗎?我想摸一下河水。”
  於是永波和建輝領路,沿著一大片麥苗田,帶著眾人在泥濘的窄埂上,一腳高一腳低,向最低 的近水處走去。終於夠低了,也夠近了。但沙泥也更濕軟,我虛踩在浮土和枯草上,就探身要去摸 水,大家在背後叫小心。岌岌加上翼翼,我的手終於半伸進黃河。
  一刹那,我的熱血觸到了黃河的體溫,涼涼地,令人興奮。古老的黃河,從史前的洪荒裏已經 失蹤的星宿海裏四千六百里,繞河套、撞龍門、過英雄進進出出的潼關一路朝山東奔來,從斛律金 的牧歌李白的樂府裏日夜流來,你飲過多少英雄的血,難民的淚,改過多少次道啊發過多少次泛澇 ,二十四史,哪一頁沒有你濁浪的回聲?幾曾見天下太平啊讓河水終於澄清?流到我手邊你已經奔 波了幾億年了,那麼長的生命我不過觸到你一息的脈搏。無論我握得有多緊你都會從我的拳裏掙脫 。就算如此吧,這一瞬我已經等了七十幾年了絕對值得。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又如何?又如 何呢,至少我指隙曾流過黃河。
  至少我已經拜過了黃河,黃河也終於親認過我。在詩裏文裏我高呼低喚他不知多少遍,在山大 演講時我朗誦那首《民歌》,等到第二遍五百聽眾就齊聲來和我:傳說北方有一首民歌只有黃河的 肺活量能歌唱:
  從青海到黃海
  風 也聽見
  沙 也聽見
  我高呼一聲“風”,五百張口的肺活量忽然爆發,合力應一聲“也聽見”。我再呼“沙”,五 百管喉再合應一聲“也聽見”。全場就在熱血的呼應中結束。
  華夏子孫對黃河的感情,正如胎記一般地不可磨滅。流沙河寫信告訴我,他坐火車過黃河讀我 的《黃河》一詩,十分感動,奇怪我沒見過黃河怎麼寫得出來。其實這是胎裏帶來的,從詩經到劉 鶚,哪一句不是黃河奶出來的?黃河斷流,就等於中國斷奶。山大副校長徐顯明在席間痛陳國情, 說他每次過黃河大橋都不禁要流淚。這話簡直有《世說新語》的慷慨,我完全懂得。龔自珍《己亥 雜詩》不也說過麼:
  亦是今生未曾有
  滿襟清淚渡黃河
  他的情人靈簫怕龔自珍耽於兒女情長,甚至用黃河來激勵鬚眉:
  為恐劉郎英氣盡
  捲簾梳洗望黃河
  想到這裏,我從衣袋裏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對著滾滾東去的黃河低頭默禱了一陣,右手一揚 ,雪白的名片一番飄舞,就被起伏的浪頭接去了。大家齊望著我,似乎不覺得這僭妄的一投有何不 妥,反而縱容地贊許笑呼。我存和幼珊也相繼來水邊探求黃河的浸禮。看到女兒認真地伸手入河, 想起她那麼大了做爸爸的才有機會帶她來認河,想當年做爸爸的告別這一片後土只有她今日一半的 年紀,我的眼睛就濕了。
  回到車上,大家忙著拭去鞋底的濕泥。我默默,只覺得不忍。翌晨山大的友人去機場送別,我 就穿著泥鞋登機。回到高雄,我才把幹土刮盡,珍藏在一隻名片盒裏。從此每到深夜,書房裏就傳 出隱隱的水聲。


收錄日期: 2021-04-27 23:3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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