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佳答案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顔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名家點評:
一般認爲,這是李這是李煜的絕命詞。據宋人王銍《默記》記載,太平興國三年(978)年的某一天,宋太宗問李煜的舊臣徐鉉,“你風過李煜沒有?”徐鉉很緊張地回答:“臣下怎麽敢私自去見他?”太宗說:“你這就去看看他,就說是朕叫你去見他的。於是徐鉉來到李煜的住處,在門前下馬,見一老卒守在門口。徐鉉對老卒說:“我要見李煜。”老卒說:“聖上有旨,李煜不能與外人接觸。你怎麽能見他?”徐鉉說:“我今天是奉聖上旨意來見他的。”於是老卒進去通報,徐鉉跟著進去,徐鉉在庭院內等候。過了一會兒,李煜戴著紗帽,穿著道服出來。兩人客套了一番,李煜抱著徐鉉大哭起來。坐下後,兩人沈默不語。李煜忽然長歎一聲,說道:“真後悔當日殺了忠臣潘佑、李平。”意思是早些聽信潘 佑、李平的勸諫,治理好朝政,也不致於今天稀裏糊塗地做了俘虜。李煜說出這話的結果,自然會引起宋太宗的猜疑,而招致殺身之禍。一則李煜原本無心計,二則是當年李煜殺了潘、李二人後就有些後悔,這悔恨一直埋藏壓抑在心頭,所以這天一見舊臣徐鉉,也就脫口而出了。由此可見李煜的誠實。這是詞人、藝術家應有的稟性,但在生死存亡的政治鬥爭中,這種性格卻是很難生存的。果不其然。徐鉉離開後,太宗就宣召徐鉉,詢問李煜說了什麽話。徐鉉不敢隱瞞,只好照回復了李煜的話。宋太宗聽後,便下決心除李煜。分析走來,這件事不能怪徐鉉告密,太宗派徐鉉去見李煜,其實就是有意去找他的碴兒,以借機除掉李煜。即使徐鉉隱瞞不說,太宗也會找其他的藉口。何況徐鉉爲保自家性命,也不敢隱瞞。負責監視李煜的老卒,在門外聽見了,說不定也要向太宗彙報的。七月七日,李煜爲慶祝自己的生日,讓跟隨來宋的南唐樂會演秦音樂,聲聞於外。太宗聽說後,龍顔大怒。同時,李煜《虞美人》詞也傳入禁中,太宗聽了“小樓昨夜又東風”和“一江春水向東流”之句,更起殺心。於是派人送上牽機藥,毒死了李煜。就這樣,一代詞人李煜,在他降臨“人間”的同一天魂歸“天上”。
春花秋月,原本是大自然賜於人類最美好的景觀,人們只嫌看不夠,賞不足。可此時李煜卻希望春花不要再開放,秋月不要再圓滿。這反常的心理正表現出李煜異常的生活境遇。因爲一見到春花秋月,就想起了幸福的過去和歡樂的“往事”。回憶的往事越多,現實的悲哀就越沈重。見不到春花秋月,也許就少些對往事的回憶。然而春花秋月,並不以他的意志爲轉 移,照樣周而複紿地開放、升起,而東風又不期而至。自然的風月花草,無不激起他對南唐故國的深沈懷念“故國的江山依舊壯麗吧,宮殿的雕欄玉砌也還是那麽輝煌氣派吧?可曾經擁有他的主人已是朱前面喪盡,衰老不堪了啊!結句寫愁,已是千古名句。這個比喻不僅寫出愁像江水一樣深沈,像江水一樣長流不斷,還寫出愁苦像春天的江水一樣不斷上漲。真是把人生的愁苦寫到了極致。
另附:故鄉版點評
此詞大約作于李煜歸宋後的第三年。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據說是促使宋太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那麽,它等於是李煜的絕命詞了。全詞以問起,以答結;由問天、問人而到自問,通過悽楚中不無激越的音調和曲折迴旋、流走自如的藝術結構,使作者沛然莫禦的愁思貫穿始終,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應。誠然,李煜的故國之思也許並不值得同情,他所眷念的往事離不開“雕欄玉砌”的帝王生活和朝暮私情的宮闈秘事。但這首膾炙人口的名作,在藝術上確有獨到之處:“春花秋月”人多以美好,作者卻殷切企盼它早日“了”卻;小樓“東風”帶來春天的資訊,卻反而引起作者“不堪回首”的嗟歎,因爲它們都勾發了作者物是人非的棖觸,跌襯出他的囚居異邦之愁,用以描寫由珠圍翠繞,烹金饌玉的江南國主一變而爲長歌當哭的階下囚的作者的心境,是真切而又深刻的。結句“一江春水向東流”,是以水喻愁的名句,含蓄地顯示出愁思的長流不斷,無窮無盡。同它相比,劉禹錫的《竹枝調》“水流無限似儂愁”,稍嫌直率,而秦觀《江城子》“便作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則又說得過盡,反而削弱了感人的力量。可以說,李煜此詞所以能引起廣泛的共鳴,在很大程度上,正有賴於結句以富有感染力和向征性的比喻,將愁思寫得既形象化,又抽象化:作者並沒有明確寫出其愁思的真實內涵——懷念昔日紙醉金迷的享樂生活,而僅僅展示了它的外部形態——“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樣人們就很容易從中取得某種心靈上的呼應,並借用它來抒發自已類似的情感。因爲人們的愁思雖然內涵各異,卻都可以具有“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那樣的外部形態。由於“形象往往大於思想”,李煜此詞便能在廣泛的範圍內産生共鳴而得以千古傳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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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顔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注釋:
· 此調原爲唐教坊曲,初詠項羽寵姬虞美人,因以爲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壺水》、《巫山十二峰》等。雙調,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爲兩仄韻轉兩平韻。
· 了:了結,完結。
· 砌:臺階。雕闌玉砌:指遠在金陵的南唐故宮。應猶:一作“依然”。
· 朱顔改:指所懷念的人已衰老。
· 君:作者自稱。能:或作“都”、“那”、“還”、“卻”。
評解:
此詞大約作于李煜歸宋後的第三年。詞中流露了不加掩飾的故國之思,據說是促使宋太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那麽,它等於是李煜的絕命詞了。全詞以問起,以答結;由問天、問人而到自問,通過悽楚中不無激越的音調和曲折迴旋、流走自如的藝術結構,使作者沛然莫禦的愁思貫穿始終,形成沁人心脾的美感效應。誠然,李煜的故國之思也許並不值得同情,他所眷念的往事離不開“雕欄玉砌”的帝王生活和朝暮私情的宮闈秘事。但這首膾炙人口的名作,在藝術上確有獨到之處:“春花秋月”人多以美好,作者卻殷切企盼它早日“了”卻;小樓“東風”帶來春天的資訊,卻反而引起作者“不堪回首”的嗟歎,因爲它們都勾發了作者物是人非的棖觸,跌襯出他的囚居異邦之愁,用以描寫由珠圍翠繞,烹金饌玉的江南國主一變而爲長歌當哭的階下囚的作者的心境,是真切而又深刻的。結句“一江春水向東流”,是以水喻愁的名句,含蓄地顯示出愁思的長流不斷,無窮無盡。同它相比,劉禹錫的《竹枝調》“水流無限似儂愁”,稍嫌直率,而秦觀《江城子》“便作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則又說得過盡,反而削弱了感人的力量。可以說,李煜此詞所以能引起廣泛的共鳴,在很大程度上,正有賴於結句以富有感染力和向征性的比喻,將愁思寫得既形象化,又抽象化:作者並沒有明確寫出其愁思的真實內涵——懷念昔日紙醉金迷的享樂生活,而僅僅展示了它的外部形態——“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樣人們就很容易從中取得某種心靈上的呼應,並借用它來抒發自已類似的情感。因爲人們的愁思雖然內涵各異,卻都可以具有“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那樣的外部形態。由於“形象往往大於思想”,李煜此詞便能在廣泛的範圍內産生共鳴而得以千古傳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