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青玉案‧元夕》

2007-02-16 6:33 am
辛棄疾:《青玉案‧元夕》的(說什麼(主旨)、怎樣說(技巧)、說成怎樣(評論))

回答 (3)

2007-02-16 6:41 am
✔ 最佳答案
辛棄疾的《青玉案 •元夕》借描述元夕熱鬧的場景,反襯出一個孤高自賞,不慕繁華,不隨波逐流的人物形象,佈局曲折,寄意深遠。姜夔的《揚州慢》,利用今昔的對比、前人的詩作及韻事,描繪出揚州經金人蹂躪後的殘破與荒涼,從而表達他對揚州「今非昔比」的慨嘆。
我覺得他寫得很好
因為能夠用元夕熱鬧的場景來借喻他對揚州「今非昔比」的慨嘆實在妙妙妙。
參考: 我
2007-09-20 1:28 am
都9唔搭8
2007-02-16 10:00 pm
辛棄疾:《青玉案‧元夕》
主旨
這首詞寫與情人的約會。先寫元宵燈節的繁華熱鬧,表現了節日的歡樂氣氛。接著寫約會。先描寫女兒們節日盛裝和歡欣可愛,然後在衆多人群中到處尋找她。一轉身卻見她站在燈火稀少的地方。這位佳人,表現出沈穩和矜持,遺世而獨立。實際上,她是詞人所追求之審美理想的化身,也是詞人自己節操的寫照。
技巧

這首詞大約寫在他被迫退休于江西上饒之後。全詞著力描寫了正月十五元宵節觀燈的熱鬧景象。先寫燈會的壯觀,東風吹落了滿天施放的焰火,像天空裏的流星雨。接寫觀衆之多,前來看花燈的人,男的騎著高頭大馬,女的乘著雕花豪華車,男男女女都衣服熏了香,懷裏揣著香袋,過路的人多了,連路也是香的。這是從各個角度描寫場面之熱鬧。鳳簫聲韻悠揚,明月清光流轉,整夜裏魚龍燈盞隨風飄舞。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頭戴蛾兒、雪柳,身綴金黃色絲縷,在燈光照耀下,銀光閃閃,金光鑠鑠,她們成群結隊,歡聲笑語,眼波流盼,巧笑盈盈,幽香四溢地從人們身旁走過。“元夕”的熱鬧與歡樂占全詞十二句中七句。“衆裏”一句方始出現主人公活動。“那人”賞燈卻不是“寶馬雕車”,也不在“笑語盈盈”列中,她遠離衆人,爲遺世獨立,久尋不著,原來竟獨立在“燈火闌珊處”。全詞用的是對比和以賓襯主的手法,烘雲托月地推出這位超俗的女子形象:孤高幽獨、淡泊自恃、自甘寂寞、不同流俗。這不正是作者自己的寫照麽?

評論

此詞極力渲染元宵節觀燈的盛況。先寫燈火輝煌、歌舞騰歡的熱鬧場面。花千樹,星如雨,玉壺轉,魚龍舞。滿城張燈結綵,盛況空前。接著即寫遊人車馬徹夜遊賞的歡樂景象。觀燈的人有的乘坐香車寶馬而來,也有頭插蛾兒、雪柳的女子結伴而來。在傾城狂歡之中,詞人卻置意於觀燈之夜,與意中人密約會晤,久望不至,猛見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結尾四句,借“那人”的孤高自賞,表明作者不肯同流合污的高潔品格。全詞構思新穎,語言工巧,曲折含蓄,餘味不盡。

【集評】
彭孫遹《金粟詞話》:稼軒“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秦、周之佳境也。
譚獻《譚評詞辨》:稼軒心胸發其才氣,改之而下則擴。起二句賦色瑰異,收處和婉。
王國維《人間詞話》:古今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玉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衆裏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恐晏、歐諸公所不許也。
《唐宋詞選析》人們稱讚辛棄疾的豪放沈鬱的詞作,也讚美他婉約含蓄的詞作,這首《青玉案》詞就是這後一方面的代表作之一,歷來多有美評。它的好,在於創造出了一種境界。

古代詞人寫上元燈節的詞,不計其數,辛棄疾的這一首,卻沒有人認爲可有可無,因此也可以稱作是豪傑了。然而究其實際,上闋除了渲染一片熱鬧的盛況外,並無什麽獨特之處。作者把火樹寫成與固定的燈彩,把“星雨”寫成流動的煙火。若說好,就好在想象:東風還未催開百花,卻先吹放了元宵節的火樹銀花。它不但吹開地上的燈花,而且還從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的煙火,先沖上雲霄,而後自空中而落,好似隕星雨。然後寫車馬、鼓樂、燈月交輝的人間仙境—— “玉壺”,寫那民間藝人們載歌載舞、魚龍漫衍的“社火”百戲,極爲繁華熱鬧,令人目不暇接。其間的“寶”也,“雕”也“鳳”也,“玉”也,種種麗字,只是爲了給那燈宵的氣氛來傳神來寫境,大概那境界本非筆墨所能傳寫,幸虧還有這些美好的字眼,聊爲助意而已。
上闋,專門寫人。作者先從頭上寫起:這些遊女們,一個個霧鬢雲鬟,戴滿了元宵特有的鬧蛾兒、雪柳,這些盛裝的遊女們,行走過程中不停地說笑,在她們走後,只有衣香還在暗中飄散。這些麗者,都非作者意中關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尋找一個——卻總是蹤影難覓,已經是沒有什麽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殘燈旁邊,分明看見了,是她!是她!沒有錯,她原來在這冷落的地方,還未歸去,似有所待!
發現那人的一瞬間 ,是人生精神的凝結和昇華,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銘篆,詞人竟有如此本領,竟把它變成了筆痕墨影,永志弗滅!—讀到末幅煞拍,才恍然大悟:那上闋的燈、月、煙 火、笙笛、社舞、交織成的元夕歡騰,那下闋的惹人眼花繚亂的一隊隊的麗人群女,原來都只是爲了那一個意中之人而設,而且,倘若無此人,那一切又有什麽意義與趣味呢!
此詞原不可講,一講便成畫蛇,破壞了那萬金無價的人生幸福而又辛酸一瞬的美好境界。然而畫蛇既成,還須添足 :學文者莫忘留意,上闋臨末,已出“一夜”二字,這是何故?蓋早已爲尋他千百度說明了多少時光的苦心癡意,所以到了下闋而出“燈火闌珊 ”,方才前後呼應,筆墨之細,文心之苦,至矣盡矣。可歎世之評者動輒謂稼軒“豪放 ”,“豪放”,好象將他看作一個粗人壯士之流,豈不是貽誤學人嗎?
王靜安《人間詞話》曾舉此詞,以爲人之成大事業者,必皆經歷三個境界,而稼軒此詞的境界爲第三即終最高境界 。此特借詞喻事 ,與文學賞析並無交涉,王先生早已先自表明,吾人在此無勞糾葛。
從詞調來講,《青玉案》十分別致,它原是雙調,上下闋相同,只是上闋第二句變成三字一斷的疊句,跌宕生姿。下闋則無此斷疊,一片三個七字排句,可排比,可變幻,隨詞人的心意,但排句之勢是一氣呵成的,單單等到排比完了,才逼出煞拍的警策句。


收錄日期: 2021-04-13 18: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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