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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叢書 猴把戲
作者/譯者/編者 農婦
出版社 天地圖書有限公司
國際書號 9882018521
圖書分類 中國現代作家文集/總集/選集
出版年月 2004/8
頁數 212
開度 115x185mm
定價 50.00
選載 猴把戲
又是猴年了。我喜歡猴子,小白屋裡牆上有猴畫,是我父親畫的「齊天大聖」,古版木刻的「花果山猴王開操」,中國以畫猴著稱的畫家,李苦禪之子李燕的「猴子獻壽桃——一家得壽圖」。案架有石雕的「三十隻猴子疊羅漢」,以及還有大家都知道的「三猴哲學」,只是,多了個愁眉苦臉、沒精打采的猴子。意思是,不看(捫眼)不聽(捫耳)不講(捫嘴)這樣做人又有甚麼樂趣呢!說真的,如果能以三猴為師確實可以少煩少惱。
我這四隻猴子還是頗有名氣的雕塑家的作品。最難得是湖南皮影戲團送我的皮製「齊天大聖」等等。
咱們中國有耍猴戲的江湖客,揹竹篋,提銅鑼,肩頭坐隻小猴子,在街頭敲響銅鑼,招來觀眾,猴子便掀開竹篋,拿了件小紅袍和插有花翎的官帽,穿戴之後,再罩上京戲小丑面具,隨著「噹噹」鑼聲,擺頭跨步,翻觔斗,稱之為「猴把戲」。耍猴人還講幾句開場白,諸如:「恭喜老爺福氣好,升官發財步步高,老漢猴兒吃不飽,賞個銅板買豆糟(即製豆腐留下的豆渣)。」
記得母親曾說:「中國不少民間藝術,顯示老百姓的貧苦,和對衙門官老爺的憤懣。」
猴戲,始於春秋,流傳至今,經過多少暴君時代,不可解的是,從未有耍猴戲因影射權勢被捕入獄的。
是江湖客改「諷罵怨訴」為「歌功頌德」?還是官老爺忽略了這類所謂「卑微」的賣藝人?
無論如何,這種「沐猴而冠」的猴戲,即使不講一句話,已經夠諷刺的了。
我發現,猴戲並不是中國獨有的街頭「戲」,美國童話中也有猴戲。不過,耍猴人揹的是手搖音樂匣,播放一些兒童歌曲,猴子頭戴小帽,身穿背心,拿個洋鐵罐,向人討錢。
在今日,你不難發現周圍有各類「沐猴而冠」的「猴戲」,如果演出精采,不妨鼓掌,喝一聲「好!」;要是演得很糟,也不必動氣,大可採用「三猴哲學」,不看、不聽、不講,落得少煩少惱。
二○○四年一月
烹小鮮
這個年頭,商業競爭白熱化,各大商業機構,都有缺乏行政人員現象。怎樣才知道此人是好的行政人員?就很難判斷了。好的行政人員,能夠從多變的事態中,掌握問題中心輕重,鬆解問題的死結。觀察一個人是不是具備這樣的能耐,是很困難的,心理學家也曾提供各種測驗方法,並不很管用。近年,德國招聘行政人員,實行一種「入廚測試」,從千百申請人中,透過傳統考試,挑選其中精英分子,參加「廚藝比賽」,觀察他們烹飪過程,錄用最傑出的幾名。據說,這種選才方式,不僅沒有任何「後遺症」,而所顯露的才華,往往令人驚歎。
於是,德國出現了代人招聘人才的公司,規模龐大,廚房設備華美,成了現代別具一格新興生意。
從這件事,想到「以色列祖母」梅爾夫人,經常在廚房裡召見內閣大臣。一邊煮飯炒菜,一邊和執掌國政大員商議國事。當時,許多重要治國方案,產生在爐灶邊。
梅爾夫人的廚藝怎樣?我不知道,只是從當年舊資料中,探索到點滴,她每做一道菜,必要讓身邊的大員嚐嚐,並且徵詢他們的意見,調味是否相宜?火候是否恰到好處?
當時,以色列政府大員們,不僅了解梅爾夫人的政治智慧,也學會了一些烹飪手藝。那時候,以色列國防部悍將和持穩老臣們,頗有對峙態勢,梅爾夫人就是以烹調羹菜方式處理了其中矛盾。以色列也就在她的領導下,合情合理的度過了好幾年。
從這裡,可以知道廚藝和治國(或治理一個機構)是有相當關連的。
我國有句名言:「治國如烹小鮮。」小鮮,就是那種寸餘長的小魚仔,雜貨店有售,是曬乾了的,用來炒辣椒、大蔥,撒幾顆豆豉,真是美味。這是乾魚,容易處理,這裡所說的小鮮,是新鮮小魚,軟而嫩,下鍋煎炒,要特別小心,稍一不慎,便粘了鍋底,碎不成形。要將新鮮小魚煎炒成完整無缺的整條,必須有耐心,下手輕重要恰到好處,用這種手法治國,或管理一個機構,很少有失敗的。
別說「小鮮」,就是煎蛋,炒青菜,也得調整灶火,油鹽適當,菜起鍋也要拿捏時間,何況是治理一個國家,一個機構。
二○○二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