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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春在北京發生的「六四事件」中,中國政府使用軍隊驅散示威學生,這在香港華人社會中產生了巨大的政治和情緒震撼。香港華人採用了多種方式來表達他們對示威學生的支持及對中國政府的不滿,其中最矚目的是有為數約一百萬的香港華人自發地上街遊行。這類大規模的香港華人的政治積極性表現雖然為時甚短,但它在香港歷史上卻是絕無僅有的。而這也是海外中國人對中國政府採取最具抗爭性的一次群眾行動。香港華人對「六四事件」的強烈反應,毫無疑問地與香港即將回歸中國這一事實及其所引發的憂慮、徬徨與抑鬱有關;這些反應反映了香港華人對中國的明顯認同。「六四事件」也為「香港人」的身分認同的集中與清晰表現提供了一個黃金機會。反過來說,香港華人在經歷這個使人痛心的事件中所取得的共同經驗,也進一步強化了「香港人」的身分認同感。
「香港人」在「六四事件」所引發的群眾行動中,比「中國人」擔當了一個更突出的角色。在1992a年及1993年的調查中,我們詢問被訪者有沒有參與1989年「六四事件」有關的遊行和集會活動。在1992a年,有較大比例的「香港人」(25.9%)(「中國人」的比例為18.8%)承認他們曾經參與那些活動。在1993年的相關數字則分別為26.6%及18.2%。兩項調查的數字十分接近。此外,1992a年的調查發現,「香港人」較「中國人」(63%對59.5%)更多留意報章上有關「六四事件」的報導、更多留意電視與電台對該事件的廣播(68.6%對68.3%)、及更多(32.8% 對29.3%)與朋友及親戚討論該事件(32.8%對29.3%)。不過,在1989年以後,「香港人」對「六四事件」的熱情明顯比「中國人」冷卻得快。在1992a年的調查中,分別只有5.6%、3%及1%的「香港人」表示他們曾經參與紀念「六四事件」一周年、兩周年及三周年的遊行與集合活動,而與「中國人」有關的數字則分別為7.3%、3.6%及2.4%。這些發現顯示,隨著該事件所激發的巨大憤慨感的消逝,只有「中國人」對中國較高程度的情感連繫,才可以發揮使人們堅持參與的 作用。
雖然「香港人」及「中國人」都以反對社會主義政權的角度來理解「六四事件」,不過「中國人」依然比「香港人」較少同情北京學生。1992a年的調查發現,10.3%的「香港人」把「六四事件」理解為北京居民及學生所發起的暴亂,而同意此觀點的「中國人」則有13.1%。21.6%的「香港人」認為「六四事件」是一小撮人在搞事,但卻有30.5%的「中國人」這樣想。「香港人」當中有16.7%同意「六四事件」只是一件意外的事,暗示無人須要對此承擔責任,但卻有19.3%的「中國人」持此看法。「香港人」中有多達86.1%認為「六四事件」是一個中國政府處理失當的事件,但這樣認為的「中國人」則比例較小(73.1%)。同樣地,絕大多數「香港人」認為「六四事件」乃血腥鎮壓,但「中國人」中持此意見者則比例較小(76.6%)。
不過,當「六四事件」所引發的激情沉寂之後,一個有趣的現象是:「中國人」反而較「香港人」更能以務實態度對待「六四事件」。他們顯然以香港的利益為出發點,特別考慮到香港與中國的關係。例如,在1992a年的調查中,有較小部分(28.9%)的「香港人」(「中國人」的比例則為35%)同意「為了香港的安定繁榮,我們應該忘記六四事件」。與「中國人」(35.2%)相比,「香港人」(29%)較少同意「為了中港的良好關係,我們應該忘記六四事件」。如出一轍地,有較大部分的「香港人」(56.1%)(「中國人」的比例為45.4%)表示「我們應該繼續紀念六四的活動,直至中國政府釋放所有民運人士為止」。從不同身分認同的人對香港市民支援香港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一個在「六四事件」期間成立的組織)的態度中,亦可看到同樣的差異。認為「支聯會」應該解散的「香港人」佔21.7%,但卻有28.9%的「中國人」持此態度。
香港華人──特別是那些認同自己是「香港人」的人──深為「六四事件」所震撼。他們充分感到彼此有著共同的政治命運,而這個政治命運又被看成是不明朗及悲哀的。在中國大陸所發生的突然變故,使他們不單對中國政府徹底失望,也使他們對中國政府對香港的承諾失去信心。香港華人,特別是「香港人」,在情感上及政治熱情方面的突然流露,可以理解為一種香港認同感的生動反映。即使那些認同為「中國人」的人,也在相當程度上與「香港人」有共通之處。1989年因此可以被視為香港華人的地方意識形成過程中的里程碑。
六四事件,也稱八九民運(民主運動)、八九學運、六四屠殺、六四風波、八九民主運動、八九學潮、天安門屠殺、天安門事件、中國官方稱之為動亂,反革命暴亂,在此簡稱為六四,是1989年4月15日至6月4日間及其後一場發生在中國大陸的政治事件,以大規模的學生、民眾的的遊行和示威運動開始,但是學生團體和政府之間在交涉中未能達成共識和政治妥協,最後以政府召集軍隊武力鎮壓造成若干(具體數字不詳,存在從幾百到上千的各種說法)市民和學生死傷而告終。一般認為事件的中心是北京的天安門廣場,此外上海等很多城市也在這一期間進行了表達各種政治主張的示威遊行。一般政治評論家認為此次事件導致了自1978年以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治改革步伐的停步甚至倒退。而事件中的眾多爭論時至今日也尚未解決。
起因
4月15日,胡耀邦因病醫治無效,不幸逝世,終年73歲。中共中央表示哀悼,並稱他為「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中國軍隊傑出的政治領袖,長期擔任黨的重要職務的卓越領導人。」事件導火索是由於中國學生自發的 悼念中國共產黨前總書記胡耀邦(中共文件顯示,1987年,胡耀邦因對知識分子的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的縱容而被中共元老們要求辭職),但很快學生的紀念活動就演變成為一場反對「官倒」,反對腐敗,爭取民主、爭取自由的抗爭。事件的起因有着更為深刻和廣闊的政治、經濟背景、以及與當時國內、國外勢力的鬥爭和較量有關聯。
4月22日是胡耀邦的追悼會
四·二六社論
4月25日,中共中央將政治局會議和鄧小平的看法通報趙紫陽和陳雲、李先念、彭真、鄧穎超等。李鵬還要求胡啟立負責,由曾建徽起草《人民日報》社論,《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後稱「四·二六社論),當晚就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聯播節目中播出,次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發表社論全文。社論稱,「有極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學生製造混亂,「全黨和全國人民都要充分認識這場鬥爭的嚴重性,團結起來,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
4月27日,大約5萬名學生舉行遊行,警方保持剋制,雖然事前明令禁止遊行,但是在學生示威中並沒有採取堅決強制手段阻撓遊行活動。
5月2日,在上海多所高校的學生為抗議《世界經濟導報》整肅事件舉行遊行。
五四談話
5月4日,北高聯發動五四遊行活動,發表五四聲明,隨後就宣佈將從次日起結束罷課行 動。學生們的遊行活動到下午3點左右就平和落幕。此時大多數人認為,在趙紫陽回到北京,親自處理學潮以後,事件應該就將結束。
5月16日,數十萬北京各界群眾涌向天安門廣場,聲援絕食學生的情願要求。
5月20日,李鵬正式簽署戒嚴令,北京開始戒嚴。
5月21日,天安門廣場上出現數架軍用直升機,低空往複飛行,撒下大量用大號字印刷的李鵬講話傳單,引起了廣場上學生的騷動。
5月22日,正在加拿大訪問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長萬里在多倫多表示:「要堅決保護廣大青年的愛國熱情,同時也要堅定地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
5月23日,百萬人在天安門廣場和東西長安街再次舉行遊行示威活動。
5月24日,北京市急救中心公佈,自學生絕食請願以來的11天中(截至5月24日18:00),北京市各大醫院共救治學生9158人次,留院觀察8205人次,無1人死亡。
5月25日,國務院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各地政府、公安、鐵路等部門堅決制止學生衝擊鐵路、強行乘車進入北京。
5月26日,由於天氣炎熱,天安門廣場上的許多學生開始轉移到人民大會堂和中國歷史博物館前的樹蔭下。而同時,大量戒嚴部隊仍在北京市區周邊休整待命,準備隨時進城。
5月28日,天安門廣場上支起了一批從全國各地捐贈來的新帳篷。
5月29日,靜坐學生開始安裝大型塑像「民主女神」。
6月2日,劉曉波、周舵、高新、侯德健宣佈在天安門72小時有限絕食。
此外,6月4日當日負責在新聞聯播節目中主持的薛飛、杜憲着一襲黑衣、以沉痛的神態進行播音。此後不久,兩名主持人即被調離新聞聯播節目組。在中共十三屆四中全會後,廣播電影電視部一名副部長因」支持動亂」、帶領中央電視臺等部門工作人員示威遊行被撤職。
六四尾聲
6月7日,由於戒嚴等多種原因,人民日報在頭版發表了《本報啟事》,全文如下: 近來由於各種原因,本報每天印報所需紙張供應有困難,印出的報紙也運送不出去,已無庫房存放。為此,本報決定從今天起每天改出四個版(一版國內外要聞,二版國內新聞,三版國際新聞,四版綜合)。情況正常後即恢復出八個版。這個改變實屬不得已,請讀者諒解。這一情況一直持續到6月24日。由此可見當時北京的局勢還很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