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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否存在?這是宗教的關鍵問題。如果沒有神,宗教便成了人為的把戲,慕道班也不過是一種社交活動罷了!以下我們嘗試探討幾個顯示有神的論點。
一、從良心到神的存在
人不分善、惡,都有良心。雖然我們對善惡的定義未必一致,但「行善!避惡!」或「善要行!惡要戒!」這原則,卻是無人不遵守的。我們做了自認為是善的事,良心就會誇讚;做了自認為是惡的事,良心就會責備。有些人甚至為了追隨良心的呼喚,而置死生於度外。更奇怪的是:無人能夠真的「埋沒」這個良心。即使大奸大惡的人,也無法完全壓制良心的抗議。良心是那樣地獨立於我們主觀控制之外,每當午夜夢迴,或在面臨死亡時,就是最惡的人,也難逃良心的譴責。
這個良心的來源就是神。梵二說:「在良心深處,人發現法律的存在……這法律的呼聲告訴人應當『好善、行善、戒惡』……人擁有天主在其心內銘刻的法律,而人性尊嚴就在於服從這法律(即按良心的驅使去行事)……良心是人最秘密的核心和聖所,在這聖所內,人獨自與天主會晤;而天主的聲音,響徹於良心至秘密的角落。」(現代.16)
二、從因果律及宇宙起源到神的存在
有果必有因;但世上的一切因,都必然同時也是果。例如某雞是某蛋的因,但該雞本身同時亦一定是另一隻蛋的果。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你可以說,牠們都是慢慢進化出來的。但如果你堅持一直推上去,你必然要承認有一個開始:生命應有一個開始,或者物質應有一個開始。這個一切因的因,一切都是由他而開始的第一因,便是神。他本身只是因,而不是任何因的果,因為他是第一因。
你可以說:宇宙也可以是永恆的、無窮的;它不必有因,它自己就是因。但根據科學上公認的熱力學第二定律,如果宇宙已存在了一段無窮盡的時間,它應該已達到一個「平衡狀態」,即是說:在宇宙中,所有分子、粒子都已平均地分佈,宇宙中應該再沒有銀河、星系或星球,而只是一個冰冷的、黑暗的、沒有運動的、死的宇宙。但宇宙仍在運動、仍在擴張、仍是熱的,所以它不可能已存在一段無窮盡的時間。換句話說,宇宙是有開始的。
又根據天文學家的發現,我們的宇宙現在正在向所有方向擴張或擴散,好像一個吹氣的氣球。如果你把整個過程像電影般「倒後」,便會回到一點,那就是大約於二百億年前發生的一次宇宙「大爆炸」。這便是宇宙的開始。
如果連宇宙本身都有開始,它便需要有一個無時間性的、永恆的、沒有開始的、不必其他原因的神去創造它,使它開始存在。
三、智慧的安排比偶然的發生更可信
宇宙和生命的存在,都有它們本身的「規律」。
太陽的表面有華氏一萬二千度的高溫,但地球和太陽的距離,卻恰好可以使地面上的生物得以生存。如果月亮和地球的距離近一些(例如相距五萬哩),由於兩球間的吸力加大了,地球的潮水便會洶湧澎拜,而使地面每天水浸兩次,淹沒了陸上的一切生物。
至於四時的代序、地球上生態的平衡、種瓜得瓜等的規律……都是奇妙的、和諧的,甚至是充滿美感的。但你仍然可以說,它們可能都只是偶然。不過,要說宇宙的秩序是一種偶然,就好比說:某次有一個排字房的鉛字架倒翻了,排字工人把鉛字拾了起來,剛好就排成了一本書。這未必無可能,但我們寧可相信,這本書是某個人智慧的成果,而非一堆鉛字的偶然組合。面對秩序井然的宇宙,我們認為要承認有一位智慧的神去管理和安排,總比承認這一切都是偶然的,更為容易和更為合理。
四、由美善之國的追尋到神的存在
人都在追求真、善、美,或至少追求他以為的真、善、美。
許久以前有一齣電影叫「夢斷城西」(West-Side Story),講述兩幫流氓互相鬥爭的故事,後來愈爭愈烈,終至弄出人命。男女主角原本分屬兩幫,但愛情使他們走近了,而且願意化解雙方的仇恨。但可惜故事的發展,使雙方仇恨有增無已,悲劇終於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他們在末了只能無奈地共唱一首歌:何時有一個地方、一個時間,讓我們有一個新的開始,讓大家互相寬恕、互相扶持、互相愛顧?
其實,他們心底裡所要求的,正是一個美好的國度,一個洋溢著正義、和平的美善之國。那裡沒有仇恨,沒有爭鬥,只有愛、寬恕和接納。可惜,直至電影的終場,這個國度始終未曾出現。受苦的人仍在受苦,悲劇只是暫告一個段落,它還在不斷的延續下去。城西的夢斷了,追求人間天國的願望,終於還是落了空。
這個美善之國會出現嗎?千萬年來,人類年年月月地期待著的美善之國,叫它世外桃源也好、叫它香格里拉(Shangri-la)也好,難道就只能是詩人、文藝工作者的幻想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人類追求幸福的願望,不就成了一齣趣劇、鬧劇或甚至是悲劇嗎?萬物之靈的人類,不是比冥頑的無靈之物更可憐嗎?
如果人生不是一個大悲劇,那麼,默示錄的話便是一個真正的喜訊:「隨後,我看見了一個新天新地……天主要同人們住在一起……他要拭去他們眼上的一切淚痕;以後再也沒有死亡,再也沒有悲傷,沒有哀號,沒有苦楚,因為先前的都已過去了。」(默21:1-4)
五、有情世界有情天
當我們說有神的時候,我們不是在說一個哲學上的、理念上的、抽象的神;他也不是一個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無視人間疾苦的神。他是有情、有心,能感受到我們所感受的,能同情我們的神。他進入了人類的歷史,分享了人類的命運。他曾降生成人,擁有一個和我們相同的生命。當我們面對人生的挑戰,被壓到透不過氣來,又感念到人間種種的淒愴、不平、怨憤、是非、罪孽的時候,我們很難沒有「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慨。但那邊,那位身懸十字架的耶穌,同時亦在悲痛地哀鳴:「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為什麼捨棄了我?」這真是一位洋溢著悲情的大主宰,深切地領會和感受到人間一切的悲哀和惆悵。這時人類所有的憂愁、痛楚、罪惡和污穢,全都壓在他身上。他的最後吶喊,正代表了他承擔著人類的一切重擔,他終於在無比寂寞和悽涼中死去了。
如果耶穌就這樣地死了,那不過只是眾多歷史悲劇之一,就如屈原、岳飛、文天祥、蘇格拉底、甘地等等一樣。但耶穌的死卻完全不同,他復活了,他不單是一個偉人,他更是神。他戰勝了死亡、痛苦和一切不幸。他告訴我們,我們在世上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會是白受的,因為一切都有導向新生命的可能。罪惡、痛苦與死亡並不是那麼的可怕,因為復活的生命將會由此而激射、迸發、穿越而出。
這位有情的主宰其實在告訴我們:世界是有情的、人生是有情的,一切都是有情的。只要我們努力地活,活出他給我們創造的豐盛生命,並在這生命中去接觸這生命之主,一切束縛著我們的東西,都會被解除和鬆脫。那為一切人而預備了的美好日子,是終會來臨的。
六、神的存在與我的生命
天主教不是要用理論去「證明」神的存在,而是要用行為和生活去為神的存在作見證:神確是存在於我的生命中,我是在他內生活、為他而生活、遵照他對我啟示的生命之言而生活;活出一個積極、快樂而有用的更豐盛的生命。
如果一個所謂的「信徒」,口裡說有神,生活卻一塌糊塗,別人怎能從他身上看到神的影子呢?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
千紅萬紫安排著,只待新雷第一聲。(張維屏:新雷)
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篇)
天主不說人間的語言,但大自然確實是天主的傑作
──是他的文章,他的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