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丏尊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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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丏尊生於1886年6月15日,浙江省上虞縣(今上虞市)松廈鄉人,小名釗,名鑄,字勉旃,1912年改字丏尊。他的祖上一度經商,其父倒是一位秀才。夏丏尊有兄妹六人,他行三,是兄妹中惟一的讀書人。夏丏尊15歲那年中秀才,16歲奉父命赴上海東吳大學的前身中西書院深造,半年後返鄉,17歲入紹興府學堂讀書。1905年,19歲的夏丏尊負笈東瀛,入東京宏文學院,兩年後考入東京高等工業學校,因未領到官費,遂于1907年輟學回國。回國後,任教于浙江省兩級師範學堂。
1900年,夏丏尊十六歲時,考取了秀才。同年五月「庚子拳變」後,清廷宣言變法,廢科舉,辦學校。這改革使全國的讀書人大起恐慌,當時的讀書人大都是一味靠八股喫飯的,他們平日朝夕所讀的是八股文,經史向不研究,「時務」更是茫然。夏丏尊雖八股的積習未深,不曾感到很大的不平,但要從師,也無師可從,只是把八股文一類的範文擱起,換些東萊博議、讀通鑑論、古文觀止之類的東西來讀,再把當時唯一的算術書筆算數學買來自修而已。
1901年他順應著潮流,與他的朋友同到上海,由他在上海做事的大哥送他進中西書院(即東吳大學的前身)去求學,該校監院(即校長)是美國人潘慎文,教習(即教師)有史拜言、謝鴻賚等人。他的同學,有很多後來成為知名之士,如名律師丁榕,經濟學大家馬寅初等。
中西書院每半年要繳學費四十八元,而此時他的家境不佳,財政困難,所以他只讀了一個學期,就無法繼續學業。輟學後他便回到故鄉,但仍繼續不斷地自己苦修英文、數學、中文各科。
1902年(十八歲)他得朋友的勸告,到紹興府學堂(即浙江省立第五中學的前身)去繼續學業;因為這個學堂的學費、宿費均免收,每月只繳膳食費二元上下,而且如果月底成績優異,還有幾毛錢乃至一元的「膏火」(即獎學金);這樣,在經濟上他就沒有問題。可是,他在這個學校也只讀了半年又輟學了,因為他要回故鄉去代他父親在私塾的教席。他便一邊教學,一邊仍努力自修中英文。
當時他的家人勸他永繼父職,就長此教書下去。而且鄉里有新的小學設立,也邀他去任教職,但他總覺得於心不甘。恰好有一個親戚從日本留學法政回來,說日本如何如何地好,求學如何如何地便利。他想到日本留學夢想已久了,聽了親戚的話,頗為心動。他的父母並不大反對,只是經費無著。乃遍訪親友勉強借貸了五百元,冒險赴日。
1905年,十九歲的夏丏尊負笈東瀛,入東京宏文學院,1907年考入東京高等工業學校。當時規定,入了官立專門學校,就有官費可領。而浙江因人多不能照辦,他入高工後將近一年,還領不到官費,家中為他已負債不少,結果又不得不中途輟學回國,謀職餬口。他的中學時代就如此結束了。那時他二十一歲。
雖然曾讀了幾個學校,夏丏尊卻始終未曾在什麼學校裡得過畢業文憑,讀大學更不用說了。而他後來在學術、語文、翻譯多方面的成就,全靠他堅忍不拔的志向與勤勞力學的精神所至。
夏丏尊於1907年輟學回國後,即應浙江兩級師範學堂之聘,任日籍教師中桐確太郎的翻譯助教。其後學堂改為浙江第一師範學校,始充任為國文教師。1912年對夏丏尊來說是歷史性的一年。因為就在這一年,注重「人格教育」力主以「勤、慎、誠、恕」為校訓,提倡「德、智、體、美、群」五育並重的經亨頤接任了校長之職,而又在這一年的秋天,經亨頤為了加強學校的藝術教育,從上海請來大名鼎鼎的李叔同來校執教。從此,夏丏尊與經亨頤、李叔同成了摯交,也為後來重聚白馬湖結下前緣。
夏丏尊是「白馬湖作家群」的首領人物。從藝術上講,他的散文成就似乎沒有朱自清、豐子愷等人高,作品數量也不多,但從主、客觀兩方面審視,他無疑是鑄造「白馬湖散文」風骨的人物,他的散文,平實質樸,清雋意長,算得上是「白馬湖散文」的正宗之作。
夏丏尊是一位憂國憂民、悲天憫人、詛咒黑暗、追求光明的人物。用豐子愷的話來講,他「看見世間的一切不快、不平、不真、不善、不美的狀態,他都要皺眉」的。所以,夏丏尊從一開始起,就把修道德文章看得很重。他想對青年讀者說的是真心話,主張「應當把真心裝到口舌中去」。所以,在他早期的一些作品中,經常可見到一些發自內心的闡釋止不動是無可救藥的死症,主張澈底變革,反對中庸之道。他詛咒「不為己甚」的古訓,說:「我們要勸國民吃一散『極端』的毒藥,來振起這祖先傳下來的宿疾!」要不然的話,「是難有澈底改革,長足的進步的希望的」。
夏丏尊雖時常感嘆中國的「無可救藥」,但他畢竟還是追求著希望的。他顯然把這種希望寄託在青年人身上,於是就對那些「徬徨於分岔的歧路,饑渴於寥廓的荒原」的青年們投入了更多的心血,傾注了更多的關心。像讀書與冥想、我的中學生時代、致文學青年等,可謂是現身說法,循循善誘。比如在讀書與冥想中他說:「真要字畫文章好,非讀書及好好地做人不可,不是僅從字畫文章上學得好的。」又如他在一篇早老者的懺悔中規勸青年莫像他自己過去那樣輕視體育,以致未老先衰,成了一位「早老者」,鼓勵年輕人重視體育活動。字裡行間,處處像一位仁慈的長者在對晚輩述說著最溫馨、最體貼的言語。
夏丏尊早期的散文大多都發表在春暈中學校刊春暈上。如讀書與冥想、學說思想與階級、無奈、澈底等等。然械,相比較而言,真正能代表夏丏尊散文成就的,同時也是極具「白馬湖風格」的還是他的另一類以情見長的文字。這些作品像聞歌有感、長閒、貓、白采、白馬湖之冬以及像子愷漫畫序、我的畏友弘一和尚、弘一法師之出家一類篇什。
這一類作品中,像聞歌有感,是由作者聽了兩個孩子唱俗謠後所引發的關於婦女地位的議論,雖仍有「說理」之感,但風格跟前述一些作品已經兩樣了,其中注入了更多的感情色彩,尤其是結尾一段,活脫脫顯現了一位善良文人的仁慈之心:
「正在為妻為母和將為妻為母的女性啊!你們正『忙』著,或者快要『忙』了。你們現在及較近的未來,要想不『忙』是不可能的。你們既『忙』了,不要再因『忙』反屈辱了自己,要在這『忙』裡發揮自己,實現自己,顯出自己的優越,使國家社會及你們對手的男性,在這『忙』裡認識你們的價值,承認你們的地位!」
夏丏尊散文的代表作是白馬湖之冬,這篇正宗的「白馬湖散文」在寫作上很有特色,其韻味亦十分深長。「在我過去四十餘年的生涯中,冬的情味嘗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白馬湖的時候了」。什麼是「冬的情味」呢?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感受,也可以有不同的寫法。夏丏尊抓住了白馬湖地理上的特-「那裡環湖都是山,而北首卻有一個半里闊的空隙,好似故意張了袋口歡迎風來的樣子。」所以他不寫冰雪,也不寫嚴霜,唯獨寫風,通篇彌漫著一種深沉的、撩人遐思的情愫的生成,皆因為作者對白馬湖風的成功描寫。他說他「領略的冬的情味,幾乎都是從風來。」那是尖削得可以透心的風:
夏丏尊並不滿足於如此正面的寫風。在作了這樣的描述之後,他忽然用起了對比的手法。他把筆觸宕開,寫情空下的白馬湖,「和暖得不像冬天。一家人都坐在庭間曝日…日光晒到那裡,就把椅凳移到那裡」。然而,夏丏尊伏下這溫馨的幾筆,原來是要反襯寒風的。所以,接下去的文字便是:「忽然寒風來了,只好逃難似地各自帶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門關上。在平常的日子,風來大概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時候,半夜即息。至於大風寒,那是整日夜狂吼,要二、三日才止的。」這樣的風算是可怕的了,但由於夏丏尊在文章中給讀者留下了詩趣:「我常把頭上的羅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燈下工作至夜深。松濤如吼,霜月當窗,饑鼠嘲嘲在承塵上奔竄。我於這種時候深感到蕭瑟的詩趣,常獨自撥畫著爐灰,不肯就睡,把自己擬諸山水畫中的人物,作種種幽邈的遐想。」也由於他在無意中流露出的一分濃郁的思鄉之情:「現在,一家偯居上海多日了。偶然於夜深人靜時聽到風聲,大家就要提起白馬湖來,說:『白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樣厲害哩』!」所以,讀者在讀了這篇文章後不僅不會由於尖削的寒風而對白馬湖產生出畏懼疏離之感,反而會因此而去咀嚼它深長雋永的意味,激起內心深處人生情感的漣漪,體味著世間眾生彼此一種「生」的意趣。
夏丏尊散文的表現形式以白描為主,有時甚至讓人覺著「白」到了無任何技巧可言,但由於他把一些所謂的「技巧」巧妙地隱伏在平實的文字之中,同時通篇無處不激盪著作者的人間情懷,所以,他的文章能給人清雋之感、淳樸之情和充實的人格力量。
夏丏尊散文的這種風格是跟他的文學主張有直接聯繫的。他在文學的力量一文中闡述過他的文學觀,他以為文學的特性首先是「具象」,第二是「情緒的」,文學作品是「把客觀的事實具象地寫下來,使人自己對之發出一種情緒,取得其預期的效果。」他又在文藝論ABC中指出作家必須具有感情和觀察力的敏感,「能於平凡之中發現不平凡,於部分之中見到全體」。當然,夏丏尊是十分注重修「道德文章」的,他有一種「使命感」,用葉聖陶的話說:「讀他的作品就像聽一位密友傾吐他的肺腑之言。」(夏丏尊文集序)夏丏尊文學的力量中還有一句話值得人們注意:「文學並非全沒有教訓,但是文學所含的教訓乃係訴之於情感…文學之收教訓的結果,所賴的不是強制力,而是感化力」,就像「良師對於子第,益友對於知己。」
夏丏尊的散文創作不算多,收成集子的僅只有平屋雜文。然而,他的影響十分巨大。有人以為,他的一篇白馬湖之冬便就使白馬湖出了名,散文白馬湖派也因此有了與其藝術特質相吻合的名稱。「白馬湖作家群」這個名稱是否就是從此來的,這個問題值得探討,但夏丏尊及其作品在白馬湖作家群體形成和藝術風格鑄就方面,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則毫無疑問。
收錄日期: 2021-04-29 14: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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