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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本想等讀完之後再寫,但越讀感覺越模糊。估計凡事都這樣,第一感覺往往最強烈。所以趁現在這種感覺還在就趕緊寫出來,否則等讀完之後,就會有一言難盡之感。
最先讀的是第一篇《永遠的尹雪豔》。第一感覺就是:白先勇可真會寫女人。他在小說開頭用了好幾段的篇幅寫尹雪豔的迷人。沒有從五官打扮服飾等方面進行細描,但一個神秘的,豔壓群芳的,總也不老的,讓多少男人為之傾家蕩產的迷人脫俗女人形象就這樣呼之欲出。讀起來感覺各個感官都充滿美的氣息,人美,文字美,還覺得回味無窮。
之後讀其他的短篇,感覺都一樣。白先勇確實擅長人物刻畫。他筆下的人物,個個栩栩如生。而他寫女人,尤其細膩生動,所以于梨華在評論中寫道:“我認為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中國,沒有一位作家,刻畫女人,能勝過他的。”
讀白先勇的小說,還有一個感覺就是他的作品中充滿對各種細節,包括人物,動作,語言等工筆式的細描,而少有心理刻畫和主觀評論。這很象十九世紀西方文學裏的現實主義風格。
我想他細膩的人物刻畫應該來自於他細膩的感覺和細緻的觀察,當然還有敏銳的文字感覺。前不久剛剛獲得華語傳媒大獎2003年度散文大獎的餘光中在採訪中談到白先勇,說他見到任何一個人,過後都能細緻地描述那人的特徵服飾等。我想這種細膩和敏感估計是與生俱來的,也正因為這種特質使得他成為了一個作家。
白先勇的小說受西方現實主義影響很深。這一方面源於他所受的教育,因為他畢業于臺灣大學外語系,另一方面也是當時文學風格的影響。而他的人物通常都有輾轉大陸和臺灣的經歷,命運起伏較大,這也和他自己的經歷有關。他是白崇禧的兒子,廣西桂林人,後隨父去臺灣,最後定居美國。